叶北枳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鬼见愁……六合玄黄皆执鬼首令。”
妇人吓得忙伸开双臂拦在纳兰素身前:“我说!我说!”
一名妇人跌跌撞撞跑来扑倒在地,挡在了纳兰素身前。池南苇先方定武一步赶了过来,在叶北枳身边站定。
叶北枳将木牌握在手中,上面浮刻的“相思引”三个字已经有些班驳。
叶北枳深深看了纳兰素一眼,收刀入鞘。
叶北枳并没有弹奏一曲的筹算,他也没阿谁本领。翻开琴盒,内里是一本琴谱和一块木牌。
叶北枳看着妇人,却充公回刀来,明显是在等着答复。
妇人恰是纳兰素之母,此时哭哭啼啼地跪在叶北枳面前,带着哭腔求道:“几位公子蜜斯饶命,是老身教诲无方,如有惩罚便由我这为人之母一身担之——”
“现在没外人了,”方定武盯着叶北枳,“叶老弟你快给我们说说,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可别再吊人胃口。”
“刀,刀下留人——!”
叶北枳道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你懂乐律,你喜好这琴……另有这琴谱。”
PS:这里要解释一下,《相思引》,别名《琴调相思引》,《定风波令》,词牌格律分为两体,这里情节需求就没有写得太正规,大师包涵。
“相思引……”池南苇有些吃味地念叨着这三个字,俄然面前一亮,喃喃说道——
叶北枳摸了摸鼻梁,道:“不算故交的故交……虽说只见过三次……”
“不准说!”纳兰素当即出声呵叱。
叶北枳呆呆地看动手中的木牌,喃喃道:“我们不一样……别人的鬼首令都是新铸的,我们的都是旧物了。”
叶北枳哪会管他?刀锋毫不踌躇就要动手,身后却又传来池南苇的呼声:“哑巴停止!”
方定武也反应过来了,点头拥戴道:“是啊——另有唐公子百里公子他们,他们的牌子我也见过,清楚都是檀木的。”
池南苇却如有所思道:“这……是檀木?和哑巴你的一样……”
纳兰素之母哭声更甚:“怪我!这都怪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学琴,更不该让你把这琴占为己有,早知本日,悔不当初!”
叶北枳已经回身往回走去,闻声纳兰素的话身影顿了顿,然后答道:“……算物归原主。”
也不知是不是叶北枳错觉,他仿佛感受池南苇把“故交”二字咬得很重。
“无主之物么……”叶北枳喃喃道,拾起琴来盘膝坐下,把琴横置于膝上,手掌悄悄按在了琴弦上。
“因为……”叶北枳视线低垂了下去,手掌摩挲着木牌,“因为她叫相思引啊……”
“铮……”叶北枳手指悄悄一拨,熟谙而又委宛的琴声飘出去很远。
妇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他爹爹死得早,只留下我母子二人,这孩子命苦,我便对他多有宠溺,他幼时爱好乐律,我便让他去学,无法教琴先生说他资质太差,哪怕学成也并无成绩,多次劝我说让素儿换个行当,同窗琴的门生们也不肯与素儿玩耍,说他太笨,学不来琴……我也想过不再让他学琴,但素儿脾气偏执,又对琴艺喜好得紧,如何劝说也无用……”
纳兰素晓得本身哪怕禁止也拦不住,只能嘴硬道:“那你拿走又算甚么?明抢吗?”
刀锋划破脖颈上的皮肉,排泄几丝血珠,但毕竟还是停了下来。
“锵——”唐刀立时出鞘抵在纳兰素咽喉。
叶北枳点了点头,手臂一紧便要刺下,俄然远处传来喊声。
“我明白了……相思引,别名定风波……”
他把唐刀收回刀鞘,对纳兰素道:“琴不是你的……我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