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祝神翁扫过一眼，罗梦寒只觉眼睛像刀刮一样生疼，下认识低下了头去，他缓了一下才持续说道：“殿主现在做的事，就是仆人当年没做完了，你理应帮他。”
应谷通火冒三丈，眼睛还没展开就骂了起来：“闹甚么！瓦刺还敢打过来不成！？”
祝神翁敲了敲桌上那块鬼首令牌：“我当年既然收下了这个，就代表我仍然承认本身是鬼见愁的人，这是当年我与荀先生的商定，天然不会爽约——现在想想，实在当年荀先生就已经推测了瓦刺会有起感化的一天，不然当年他也不会让我来这里。”
此处位于大闰瓦刺交界处，自应谷通被调到这里开端，瓦刺就没有过甚么行动——大闰大羌一向在兵戈，瓦刺底子不敢妄动，恐怕引火烧身。
听到这话，应谷通赶紧爬起来穿衣服，把衣服裤子三两下套上，鞋都顾不上穿就往外跑去。
罗梦寒顿首道：“祝老谦善了，剑神之名犹在，此等境地，岂为凡人所及？”
“这把剑是教员的兵器，不过先生你记错了，它的名字不叫斩仙。”祝千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罗梦寒唤醒。
……
祝神翁抚摩着令牌，低着头有些失神：“只是我等了太久了……现在老朽垂老迈矣，不复昔日剑神威名，比来常感大限将至，说来好笑，就算是煌煌天人，面对灭亡时也不免心有戚戚焉。”
“哦……”祝神翁点着头，“也对，以悲生的性子，应当做不来这些事。”
“祝老这是承诺了？”罗梦寒大喜。
东北边疆，肃北道建兴关。
“悔怨？”祝神翁白眉一抖，“我倒是不悔怨杀鹤问仙，就算没有荀先生促进，当时我有剑神之名，鹤问仙则有天下剑主之名，我与他本就难逃一战，我悔的是当初胜之不武。”
罗梦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摇了点头：“不是，是极乐。”
这一日，应谷通一向睡到日上三竿都没起，这也是他在这里的平常状况。
送旨寺人把玉佩在手心掂了掂，微微点头：“嗯，那应将军就筹办接旨罢。”
祝神翁又瞥了眼罗梦寒：“你莫非还没想明白？极乐孩儿是晓得我会承诺的，不然他也不会派你来了——这一点他倒是和荀先生很像，从不做没有掌控的事。”
罗梦寒笑道：“我不会记错的，我现在还记得祝老握着这把剑与天下剑主对峙的气象。”
祝神翁没有管罗梦寒拍的马屁，持续说道：“也罢，这估计是我最后一次帮鬼见愁做事了，归正也不过是具朽木般的残躯，能为荀先生的志向而死，也算是对得起荀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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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祝神翁叹了口气，将信叠好揣进怀中：“当年老朽年青气盛，不忿鹤问仙天下剑主名号，遂与荀先生有过商定，只要他替老朽寻得机遇，让老朽与鹤问仙分个胜负，老朽便为他所用。”
应谷通赔着笑容：“对不住对不住，让公公久等了。”
“斩仙……”罗梦寒晃了下神，影象仿佛又回到了那血雨腥风的一天。
应谷通神采一变，想当年在都城谁敢给他神采看，但现在就连这么一个小小寺人都敢不把他当回事了，忍下这口气，应谷通又赔了个笑容，从腰间解下一块羊脂玉佩悄悄塞进送旨寺人手里：“公公，这是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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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谷通应将军安在——速来接旨！”
祝神翁瞥了他一眼，抿嘴悄悄一笑：“你们这帮人倒是和当月朔样忠心。放松些，我没有怪荀先生的意义，他虽不具技艺，但却不得不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