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了。”戚宗弼抿了抿嘴唇，“但偶合的是，就在灭门动静送到我桌上的前两天，岳厂公给我传达了一条圣上的口谕——让我放过定风波，不要再找他费事……但此时镖局一门已经死完了。”
“如何了？”覃夫人不知不觉已经把头靠在了戚宗弼的肩上，轻声问道，“北边的事出甚么题目了吗？”
“呵……”戚宗弼苦笑着摇了点头，“或许……是吧。”
“以是就此结仇？”覃夫人想了想说道，“那这个定风波是来为那镖局的人报仇的？”
戚宗弼摇了点头，踌躇了半晌才说道：“并不是……只是此役必须万无一失，没有一丝一毫容错的余地……我不得不担忧啊……”
“呃——”戚宗弼一时语噎，“那——那小我，倒不是因为北方的事来的……”
但书房却还亮着灯光。
“算是吧——”戚宗弼眯着眼想了想，“此人先是杀了鬼见愁一个分舵的人，然后惧罪叛逃了。我派锦衣卫查了他好久，厥后发明其藏身在一个镖局里。想到此人技艺高强，我便差了几个锦衣卫万户前去捉人，谁知那镖局的人窝藏钦犯不说，还不肯交人，论罪当灭门抄家……”
覃夫人把手伸了畴昔，悄悄地握住了戚宗弼的手掌，在他的五根手指上，除了小指，其他四根手指的指节上尽是老茧——这是长年握羊毫的后遗症。
灯光下，戚宗弼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眼，桌上摆着几封还未翻阅的折子。
覃夫人伸脱手抚摩着戚宗弼灰白的鬓角，轻声劝道：“归闲事已至此……老爷担忧也没用了，何不顺其天然？”
“呵——老爷还真是繁忙命……”
“这是何必，”戚宗弼摆了摆手，冲覃夫人说道，“夫人劳累了一天想必也是累了，还是去安息罢。”
覃夫人像是感觉冷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有些无法地说道：“哎……真是搞不懂。”
“嘶——”覃夫人倒吸一口寒气，蓦地觉悟，“你是说——岳厂公？！”
“甚么？”戚宗弼有些迷惑，他不晓得覃夫人指的甚么。
“咳咳——”戚宗弼干咳了一声，他总感觉覃夫人这话里对他有些幽怨的意义，不由难堪地扭了扭脖子，“我这是——我这是为了家国……身居右相，舍小家……”
“那些刺杀老爷的啊——”覃夫人悄悄皱了皱眉，“明显老爷你已经为闰朝支出这么多了，乃至连本身性……本身的身子都不顾了，那些报酬何还想杀你？真是让人愤恚！”
“老爷身边多带些侍卫，谨慎为上。”覃夫人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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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感觉很巧是吧？”戚宗弼俄然嘲笑了一声，“但奇特就在，厥后我托人探听得知，圣上早就说过要我罢手，却恰好动静到我这时就晚了很多天……”
“那我陪陪你。”覃夫人搬了个凳子，就如许直接在戚宗弼身边坐了下来。
“老爷……安息了吧。”一双手从背后和顺地替他披上了一件衣服。
“谁说的？”覃夫人冲戚宗弼一瞪眼，“前日阿谁，阿谁叫甚么定风波的，不就都闯出去了吗？”
“嗯？不是为了兵戈的事？”覃夫人却不清楚此事，“那——那他为甚么关键你性命？”
“咳——”戚宗弼端起桌上的杯子浅酌一口，“无妨……夫人先去睡吧，我另有几封折子要批。”
“这……”覃夫人一时不知该说甚么，这动静来的时候不早不晚，在戚宗弼晓得镖局被灭门动静之前，却又在镖局灭门成为既定究竟以后，让他想挽救也有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