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老何必起火,吓着她了。我看你这族人,也不过是幼年天真,自在安闲,既不在人族场合,又何必身染世情礼教,受了拘束?”

连河心下一落,有些不悦,心道与此小妖无甚干系,为何到处这般刁蛮,作对,究是何事理?

说着,鲤老袖手握着一片金光闪闪,大如葵扇的鳞片,口中念念有词,表示连河跟紧本身。

“真是混闹...我等叙话,你拆台甚么,还不快快过来,向高朋斟茶赔罪,常日的礼节都白学了吗?”鲤老似是愠怒,吹胡子瞪眼标道。

起家下座,略带迷惑的推开门,只见两位侍女候于门外,倒是两只炼气三层的鲤鱼,以变幻之身,婷婷玉立,手托丝绢、玉盆、食盒等物,恭敬看向连河。

“老夫不过是玉液美满修为,在族中竟是修为最高者;几名出外闯荡的优良后辈,近百年消息全无,凶多吉少。故而此次老夫筹算带上族中最超卓的几名弟子,在斗宝大会上碰碰机遇,但愿今后能够有超卓后辈复兴宗族。小友请入内,让我族略尽地主之谊。”

“小友定力不凡,不消带路,也连过两道幻景。特别是第二层红粉幻景,小友气血不决,情窦初开,竟能不为声色所迷,实在令人赞叹。”

一点灵光震惊,连河从定中醒转,已是晨光初露时分。

鲤老轻声回道:“值此式微之景,方能不时警省后辈,曾经多么富强,现在又多么式微,惟如此,后辈后辈更应不时以复兴宗族为念,不负祖辈基业……”

连河初离宗门,在林中跋涉了大半天,又经幻阵重重磨练,此时空暇独处,只觉身心倦怠,便坐在房内蒲团上,放松身心,默运功法,于杳杳冥冥间,悄悄入定。

如此长谈甚久,乃至连红鲤都已昏睡畴昔。

连河沉默而立,深觉有理。

“哼。既然小友如此说了,小红儿,拿一枚罢。还不伸谢!”鲤老面色微红,责备着红鲤来圆场。

顷刻间,连河周身通红,被狂烈火力烤的滋滋作响,数道岩流喷溅而出,眼看就要撞在他的身上。

连河不为所动。

一霎间,连河仿佛读出了红鲤眼中的嘲笑之意。

但见闺阁中香烛丛丛,红纱到处,一名明丽娇媚的女子正在面前翩翩起舞,她的满身仅裹着一条粉红色纱裙,腰身似蛇,媚眼如丝,舞动间,曼妙身躯若隐若现,一股带着兰麝之香的柔荑,轻抚连河脸颊.....

连河见此,忍俊不由,一语双关道:“清灵果能清心润神,给小红儿去去火气,却也使得,鲤老何不成全?”

两人对坐叙话,有侍女送来香茶、生果,待客之礼甚是殷勤。

他身怀青冥剑气,天然清楚这皆为幻阵,灵台腐败,心念一动,头顶三寸虚空出,大河翻滚,浪涛翻涌。

“好!好!好!”一阵鼓掌声传来,连河身周幻景消逝,鲤老呈现在连河的面前。

连河微微点头,便与鲤老议论起修炼界的奇闻轶事,海北天南,固然大多数时候都是鲤老在说,连河在听,但连河偶尔间的一些观点,却有高屋建瓴之感,让鲤老思虑很久,拍案叫绝。

穿太长长走廊,入得大殿,内里倒也高雅,朴实,既不显得式微,也不显得豪华,可谓中庸,方才好。

“啊!”也不见鲤老有何行动,小红儿便吃痛的缩回击来,神情委曲的看着鲤老。

“无妨事,无妨事,小友已如此仁厚,慷慨应允,已是我族的大仇人,其他都随小友做主便是。还请移步府内,容我族接待一番。”

连河微微一愣,默诵着《余禹天洞玄无极锁神放心阵法》,共同着体内微微动乱的青冥剑气,瞬息神识腐败,法力流利,面前之景蓦地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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