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井水里伸出了一双手,把张大年拖了下去……”
“是吧……”我有些踌躇的说道:“刚才我是这么觉得的,但是想想又有些奇特,张大年离井不近,又熟谙这井的位置,就算推我不到,扑了个空,也不必然会掉出来。”
“嗯。”我道:“刚才张大年骗我说这是个地窖,又说佛像藏在这内里,叫我去揭开青石板,成果我刚揭开青石板,他就在前面推我,想把我推到井里去。”
那声音凄厉哀婉,我辩白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痛恨之意深重,从井底沿井壁回荡而上,带着说不尽的阴沉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烛光照处,只见堂屋中心有个青石板,倒是可怪。靠墙处有方长案,拐角处是椅子、桌子,佛像甚么的,一概没有。
恍恍忽惚中,仿佛另有人在井底说道:“你来的晚了,我等你好久好久了啊……”
我把他丢在地上,又出来屋里,幸亏桌子上就有洋火和蜡烛,被我摸到,当即点亮。
“我没事。”我有些木然的摇了点头。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黄三说的是“春梅”,不由得也惊奇起来,那春梅就在里屋,可她也真听张大年的话,张大年让她别吭声她就不吭声,连我和张大年出去,吵喧华闹,张大年惨叫坠井……产生了这么多事,她也没说半句话。
张大年刚才要推我下去,却扑了个空,本身掉了下去!
张大年的左边脸颊鲜血淋漓,地上丢着一团肉,是耳朵!
我又是不忍,又是好笑,提着张大年进了里屋。
“张大年把本身的孙女弄到井里淹死了,可那丫头是成了鬼祟的,既然成了鬼祟,井里又如何会有变尸?希奇……”随即想想我便豁然了。
“地窖?”我半信半疑道:“你抬起来我看看。”
“球”字还没有喊出来,却猛的瞧见那井水中缓缓伸出一双手来,很小,白生生的,泡的浮肿,抱住了张大年的脑袋,往水下沉去……
刚把石板翻开,便觉上面一股寒气直冲面门,顷刻间浑身颤抖,正要往下瞧看,突觉身后风起,听那张大年喝道:“下去吧你!”
我仓猝拿着蜡烛往下照去,瞬息间毛骨悚然――上面不是地窖,是一口井!
黄三微微一怔,忍不住又往下看了一眼,半信半疑的道:“是鬼祟还是变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