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太爷半晌没说话，开口倒是一声石破惊天的“好”字，道：“我承诺你。你也得承诺我，今后不准难堪你阿照。”
“算你聪明。”洪熙嘲笑着回身，和正竖着耳朵偷听的宋桃眼神对了个正着。
他二话不说就写了文书，签了字，画了押。
那牢头满面红光，目露贪婪嘴上却谦善道：“好说，好说。谁不晓得洪家是我们景德镇的大善人，等曲解消弭了，好日子还在背面呢１
那里有甚么尚方宝剑之说，不过是戏文里乱写的。
“我们主薄可说了，巡抚大人文采斐然，笔利如锋，这几句往上一递，他们不死也得死――皇上最忌讳的就是结私朋党了。他们敢勾搭起来一起帮宁王干活，可不就犯了皇上的逆鳞。”
牢头估计这些天也听了很多小道动静，眉飞色舞地和他分享道：“我听衙门里的捕快说，巡抚大人他们早就晓得那长史在那里，不过顾念着他是宁王的亲信，怕抓了返来他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甚么都说了，巡抚大人他们措置宁王也不好，不措置也不好，干脆就放他一马。
他沉声问洪熙：“你真的让阿照的名字落在了那些票据上？”
那牢头闻言就摆布看了看，牢房里没人，这才抬高了声音道：“事关严峻，我们江西宦海上的人一大半都被卷了出来。左布政使他们说是被问责了，实际上是被关起来了。有人从江县令，他你应当熟谙吧？证明了，他是巡抚大人的师兄，两人干系可好了。他身边传出来的话必定可靠，说此次巡抚大人说了，如果事事都讲究法不责众，那世人岂不是可交朋结党地贪墨纳贿了。
“被巡抚大人杀鸡儆猴，做了表率。也是该话１
洪熙看了面色凝重的洪老太爷一眼，仿佛成心为之，道：“宁王府的长史跑了有些日子吧？如何说找就找到了？说杀就杀了？”
宋积云顿时来了兴趣，向宋十一太爷细心地探听这件事：“您是听谁说的？畴前可曾有如许的事？”
宋积云想到她去拜访元允中时，他案头厚厚的公文，笑道：“您也帮我盯着点。”
可洪老太爷却如遭重击，面色惨白不说，仿佛站都站不起来了。
洪熙谨慎地收起了文书，道：“你放心，我既然承诺了祖父，必定不会再难堪你了。”
“我能把你交出去吗？”洪照茫然地望着洪熙，喃喃隧道，“怕是就算我去喊冤，恰好中了你的后招，祖父不但不能免罪，还会更遭罪吧？”
狱中的宋桃却在瑟瑟颤栗。
“江西左布政使、摆布参议、督粮道、督册道……都被问责了。”牢头一面将从内里带出去的换洗衣物往洪熙怀里塞，一面道，“之前宁王府的长史不是跑了吗？此次不但被找到了，并且被巡抚大人直接斩首了。”
宋十一太爷天然的欣然应允。
第281章
他说着，还指了指荫余堂的方向：“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在中间吗？你问我，还不如问姑爷呢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