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初骇然，“桑榆，你如何哭了？”
“那就申明她的心早就不向着大燕了。”桑榆垂眸，面上有些倦怠，“晓得吗？我内心有些惊骇。如果林慧真的是大燕的叛徒，我不晓得该如何办。”
桑榆拿着凝脂膏，半晌都没有说话。
“还能如何办？江湖人最恨的也是叛徒。”刘燕初拍了拍桑榆的肩，“如果是叛徒，那么她晓得的东西就太多了，必然不能长留。”
“主子？主子你别如许，你如许让人看着好惊骇！”落日慌了。
落日笑着点头，“不管主子要做甚么，落日都不会多问。即便主子操纵奴婢，奴婢也心甘甘心。能从暴室里活着走出来，已是万幸。”
“这就要看林慧跟贤妃娘娘的干系，到底有多亲厚。”桑榆眉头微蹙，“若她是迫不得已留在贤妃身边，必然不会等闲开口。”
“奴婢不敢！”落日骇然施礼。
“如有机遇，我带你走。”刘燕初收剑，“天南地北，天涯天涯。”
烛火哔哔啵啵的跳着烛花，她只感觉内心有些难受，可又说不出来是如何个难受。定定的望着掌心的凝脂膏，她仿佛泥塑木雕。
“走吧！”桑榆搀着她，快速回了拢月阁。
落日破涕为笑，抽泣着叫了一声，“姐姐。”
“我也是宫女出身，跟你没甚么两样，人前是主仆，人后就叫我一声桑榆姐姐！”桑榆拿着帕子为落日拭泪，“吃顿饭哭成泪人一样，不晓得的还觉得我欺负你了。”
“又不是你的乳母，你又没喝过她一口奶，吃过她喂的饭。”刘燕初笑着抽出一旁架子上的剑，“好记念在外头行走的日子，自在安闲，称心恩仇。”
落日点头，“记着了！”
到了入暮时分，彩雀来报，说是李勋去了临安宫贤妃处。夜里，一盒凝脂膏和一些细碎的礼品，就送到了刘燕初的手里，说是贤妃娘娘多谢康嫔的看望，权当是回礼。
从临安宫出来，刘燕初瞧着身后快速合上的宫门，不由抬高了声音冲桑榆道，“还真觉得咱要赖在这里吃午餐呢？”
桑榆苦笑，“她是公主的乳母啊！”
落日抿唇，只得依言去拿了一副碗筷。主仆两个关起门来用饭，落日吃得泪流满面。
刘燕初屁股还没坐暖，林玉姝已经下了逐客令。
进了门，刘燕初便问，“你的事儿办好了吗？”
“要我喂你吗？”桑榆将碗筷递给她，“或者我看着你吃！”
闻言，桑榆报之一笑，“但愿有这机遇。”
“这宫里情面薄，本日不知明日事，你我如果守望互助还能勉强活着，不然如何死的都不晓得。”桑榆抿唇，“今后，谨慎点。”
刘燕初给她递上一杯水，“但如果临安宫把东西送来了，又当如何？”
“你就不想问一问？”桑榆坐定。
桑榆道，“再去那副碗筷，我一小我也吃不了这么多，一起吃吧！”
回到本身屋里，落日已经备好了午餐。
桑榆望着她，“江湖是甚么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