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对他淡淡一笑,并未作答,盈盈一礼,无声拜别。
阿兄是为了五嫂放弃过的,谁也没有想到谢韫怀会因谢戟与袁氏之事而义绝,谁也没有想到谢顾两家的婚事,并不需求因为一小我亡故,就能作罢。
曾经他不知何为爱,总感觉哥哥的雄风壮志都被顾青栀抹灭,如果哥哥未曾碰到这个女人该多好。
是小楼烟雨了望一瞥,她一袭素纱顶风而立,端倪冷酷疏离的模样。
“那一日,我在法华寺上香,听到她与四嫂闲谈,她不肯嫁入皇家。”萧长卿也不由自主紧了紧指尖,他至今都记得她的那句话。
旁人眼里他是天潢贵胄,是人中龙凤,可谢韫怀何尝不是权朱紫杰?他凭甚么让她悔婚另嫁于他?更遑论,她并不知有本身这么个痴傻之人在她看不着之处对她朝思暮想。
厥后是阿兄求了陛下,才抱得美人归。
“嗯。”萧长卿点头。
何时倾慕?
“如果当初……谢韫怀未曾悔婚,阿兄就眼睁睁看着她另嫁人么?”萧长赢悄悄捏紧了拳头,绷直了身子。
八个字,一字字砸入萧长赢的心口,好像一根铁杵被重锤一下一下狠狠敲入他的心房,疼得他头晕目炫。
深吸一口,萧长卿抬眼望着灰蒙蒙的苍穹:“想过谢韫怀死于不测,为此我还调查过谢家,我比谢韫怀更早晓得谢国公与袁氏的私交,我乃至制定了天衣无缝的打算,让谢韫怀惨死,再揭穿谢国公与袁氏,将他们变成替罪羊。”
当时他只当她对皇家的尔虞我诈唯恐避之不及,未曾想过她由始至终说得都是顾家的运气,她比本身看得更远,更明白嫁入皇家,于她而言就是半只脚踩入了鬼域。
现在他才明白,有些人相遇是一眼万年的铭肌镂骨,不遇是浮生一梦的抱憾毕生。
“就因如此?”萧长赢愣了。
昭宁郡主的情意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太子殿下特地聘请她来观礼,也是将心机公之于众。
皇家之妇,于她而言是穷途末路,若她要嫁入天家,活不过三年五载。
“就因如此。”萧长卿点头,“非她所愿,我若强求,必成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