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江抒毫有害怕地转头看向他,“不分青红皂白,随便动刑,另有没有国法!”

“大人只还给他一个,那另一个呢?”江抒紧紧盯着他,再次向前两步。

“谁敢!”不等那衙役有所行动,秦桑中沉着一张脸走上前来,抬手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举向那公案以后的吴大化,“这位是福王妃,当今福王殿下的正妃娘娘,谁敢猖獗——!”

固然不识得此人,但只凭这七品文官特定的常服穿着,江抒便晓得他就是那姓吴的赃官吴大化无疑,转头向着大堂内里公案后的插屏望去,公然看到悬于屏风两侧的那副“左手收钱烂左手,右手收钱烂右手”的春联。而在春联的中间,一副海上红日图的上面,那黑漆框上,则是“明镜高悬”四个烫金大字。

吴大化黑瘦的脸上顿时呈现一抹怒意:“他刚才说只收一半的用度,本官便拿了一锭金子还给他,抵了一半的用度,没有亏他!来人呢,把这几个没事肇事的刁民给我撵出去——!”

道完,转头看向一侧的衙役:“拉出去,打——!”

“甚么!”吴大化闻言侧头,这才瞥见站于最前面低着头的布衣男人,神采立时一变,“大胆刁民,方才不是已经将金子返回给你了么,还来胡搅蛮缠甚么!”

“明天这话如果不说清楚,这闲事我管定了!”江抒淡淡瞥他一眼,美意心领,却并不为其所动,又将目光移回到吴大化身上。

“大胆,见了本官,为何不跪?”把乌纱帽戴好,抬开端来,看到堂下之人没有涓滴害怕之意,吴大化拿起案上的惊堂木用力一拍。

“明天这一锭金子不还返来,谁也别想赶我走!”江抒转头冷冷瞪向那几个听闻叮咛欲有所行动的衙役。

“像你这类贪得无厌的赃官,还想要人跪,不怕折了寿么?”江抒不急不慢地向前两步,盯着他冷哼一声。

“大胆,这是该跟大人说话的态度么?还不快退下,休要多管闲事!”为免她一个小女子强为人出头再惹来甚么祸端,一个看上去比较面善的衙役当即出声呵叱。

这副德行,还明镜高悬呢!江抒忍不住扁扁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走到公案前面坐下来,将手中的乌纱帽戴在头上。

几人脚步短促地前后走进县衙大堂,数名手握廷杖的衙役方才手忙脚乱地分两侧站好,一个身着青绿色带有鸂鶒图案补子官服的矮瘦的中年男人拿着乌纱帽脚步仓促地从后堂走出去。

“大人,他们不是来递状子的,他们是来找茬,给那龚金匠鸣不平的!”那方才没有把江抒他们拦下的中年衙役忙上前几步,在堂下跪了下来。

“好啊,用心要与本官作对是不是!”吴大化拿起家前的惊堂木再次一拍,“别觉得你是个女人,本官就不会动你,来呀,给我拉出去,先打她二十大板——”

“国法?”吴大化嗤笑一声,缓缓站起家,抬手拍了拍胸脯,“天高天子远,在这长兴县,老爷我就是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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