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顾宪成笑着点点头。
“呃……”江抒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秦桑中，心知他不是朱常洵，而是奉朱常洵之命送本身回京的事情不能说，也不能说成是前去湖广赈灾的福王半途抛下赈灾步队要送本身归去，略一沉吟，随口编道，“这不是担忧户部拨的赈灾赋税会不敷么，这都走到湖州府了，王爷又决定前去他洛阳的封地走一趟，将洛阳福王府粮仓中的存粮取出来，运到湖广去，我还从未去过洛阳，便跟着一同过来了。”
“好。”秦桑中天然晓得她所谓的“赈灾返来”是说给顾宪成听得，实在是要说等过了应天府、淮安府，达到凤阳府后，先不急着步入山东地界的兖州府，想要绕道到开封府走一趟，对此没有甚么定见，利落地点点头。
“我一年前就返乡了，”顾宪成提到就藩一事也只是随口点一下，心知他们聪明人能听得出来，偶然就此多说，淡淡一笑道，“现现在在东林书院做个布衣先生，两个月前受邀前去开封府的嵩阳书院讲学，这不，几日前刚讲完，正要回无锡呢！”
“恰是――”
“上面另有个少林寺？”
“太好了，桑……王爷，不如我们……等我们赈灾返来，转道去开封爬一下嵩山吧，”江抒当即转头看向身边的秦桑中，“我传闻啊，少林寺处于嵩山的五乳峰下，四周丛林富强、云山雾绕，香火极盛，被称为‘天下第一名刹’，那边的菩萨最灵了，恰好能够去拜上一拜。”
“顾先生过奖了。”固然这话看似嘉奖，实则倒是在提示他迟早都要去洛阳就藩，秦桑中虽不是真正的朱常洵，但身受朱常洵大恩，心向于他，神采不由得一僵。
江抒将他拿过来的摞起的三个茶碗一一摆开，提起那粗糙的黑陶茶壶，别离倒满，一碗推到顾宪成的面前，一碗推给秦桑中，一碗留给本身。
“嵩阳书院？”江抒低声反复一遍这个名字，俄然想到其仿佛是与善化岳麓书院、庐山白鹿洞书院、商丘应天书院并称中国当代四大书院，面上不由呈现一抹冲动之色，“就是在中岳嵩山主峰峻极峰脚下的阿谁书院吧？”
顾宪成端起那茶碗喝了两口，拈起衣袖擦了擦鬓角的汗珠，看向二人道：“皇上派福王殿下前去湖广赈灾，抒丫头也同业了？传闻走得是水路，大运河并不流经这应天府，不知为何会在此地？”
“福王殿下真是爱民如子，”顾宪成听了眸光一动，“这对湖广的哀鸿都能如此用心，将来到洛阳就藩后，想必会对洛阳的百姓更加经心尽意。”
“顾伯伯，那您如何会在这里？是刚从都城回籍吗？大运河是流经无锡的，您为何不走水路？”为免闹出甚么不愉悦，江抒忙着转移话题道。
两小我方才坐好，店家便端了茶壶过来，自发地为顾宪成也筹办了茶碗，道声慢用，随后便号召两边的车夫、侍从到一边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