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没想到,顾检竟在他去善化寺的那几日,会到堆栈寻他,但也恰是这般机遇偶合下为他做了人证,看顾伯铭那老狐狸还如何思疑他?
看着碧灵露骨的垂涎眼神,顾清浅不由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丫头真是愈发的大胆了。
顾伯铭也是好久未见到顾检了。自从前次禁足顾检偷溜出府,他对这个名义上的儿子便已经心生绝望。而后治水一事,更是看出顾检勾搭上了太子,他愈发不喜这个儿子,顾检也仿佛成心躲着他。
“蜜斯的皮肤真好......”碧灵瞧着面前润白如玉的曼妙身姿,忍不住夸奖道。虽不是第一次见了,仍有种想伸手摸一下的打动。
碧灵敏捷帮顾清浅合上中衣,丝滑的锦带刹时变成了个标致的胡蝶结。
二人闻名誉去,出去之人鲜明是顾检。
酒过三巡,觥筹交叉间,三人的神采都带了微微的醉意,就如同屋外的月色,昏黄而漂渺到不自知。
连赢天见他这般模样,不消想也晓得是又去长乐坊打赌了,并且必然又是输了个精光。
瞧见顾检震惊的神采,顾伯铭心中有了计算,便放动手中的酒杯,含笑道:“贤侄但是熟谙犬子?”
顾伯铭面上不显,心中却将顾检的话细心揣摩了一番,时候一对比,倒也与浅儿失落的那几日符合。再瞧连赢天的神采,愈发笃定了几分。
“见过父亲。”顾检行了一礼,转而看向连赢天,点头道:“连兄。”他虽是死力粉饰,眼中仍旧流露着怠倦。
顾清浅方才沐浴结束,虽是擦干了身子,脸上尤挂着一层精密晶莹的汗珠。正值暑伏,南明一年中最酷热难过的日子,即使屋子里放了冰格子,还是闷热难耐地让人烦躁难安,她真恨不得泡在浴桶里再不出来。
呵了口热气,身子好似顿时风凉了几分。顾清浅轻抬玉臂,任由着碧灵服侍着她穿衣裳。
“承蒙丞相大人赏识,长辈不堪感激。”连赢天双手举起酒杯,对着顾伯铭一敬,既不失礼数也解答了顾检的迷惑。
为甚么就他这般不利?连赢天那卑贱之人都想爬到他的头上!咬了咬牙,顾检终究做出了决定......
连赢天隐去眼中的阴鹜,神采佯装不天然地看了一眼顾伯铭,“家中的亲戚出了些事情,便唤我畴昔措置,以是迟误了几日。”说完还冒充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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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蜜斯,传闻傍晚时有位公子到书房找相爷,便被留下用了膳,早晨宿在西厢。”
一向等在院子外的碧心,见到自家蜜斯这般模样,便知她又是再打甚么主张,也就没有开口打搅,埋头跟从在顾安蓉的身后,回了芙蓉阁。
顾清浅如水的眸子蓦地变冷,连赢天竟然另有脸来丞相府!
他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桌上,茶具回声而动,温热的茶水溅落得四周都是。想起本日殷三娘对他说的那番话,拳头再次抡向了厚重的桌案,乃至模糊可见枢纽排泄了血丝。
“碧灵,换衣!”顾清浅将如墨的秀发随便挽了个髻,斜斜拿玉簪牢固住,冷声叮咛道。
连赢天在配房候了约莫半个时候,便被请到了大厅。
净水苑。
“连兄前些光阴去了那里?”顾检多喝了几杯,胆量也壮了起来,风雅地问道。
连赢天也不是第一次在相府用膳,顾伯铭就不再过量客气,举起酒杯就要开口,却听得“吱嘎”一声,府门回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