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当她真正体味南景灏的为人,才晓得甚么是爱民如子,甚么是一名储君该有的德行......

南景灏听顾清浅的话,心中顿时了然。想来顾清浅出京的时候,他派去送信的人还未讲信送到父皇手中,这就能解释她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达到通州了......

顾清浅蓦地昂首,看向这个在她印象中固执而睿智的男人。他竟然毫无预感地,在她面前透露了本身软弱的一面。

她含笑,“我的确是奉旨离京,想着有老友在此,便顺道来看看。”

“敢问殿下,现在城内的存粮还能保持多久?”

顾清浅瞧着桌上那碗找不到米粒儿的稀粥,只感觉胸口非常憋闷,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上面,让她喘气都极其困难。

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的工夫,南景灏的双唇已经毫无赤色,乃至有些干裂,下巴上还能模糊瞧见青玄色的胡茬......这般狼狈,比之灾黎也好不到那里。

却见对方一向喝着茶,脸上并没有甚么特别的神采,便移开了目光。在其眼中,她的这些恐怕底子就是不值一提罢了。只是她不晓得,在移开目光的刹时,苏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但,幸亏二蜜斯来到了通州。以你的医术,只要情愿帮手我,再加上苏兄,我们三人定能度过此次的难关。”

顾清浅身为丞相嫡女,吃穿用度都乃极品,比之宫中的朱紫恐怕也不会差到那里。面对山珍海味,琼脂玉液也难暴露忧色的人,现在,到了他的地界儿,却......

顾清浅早就已经做好了心机筹办,却没想到禺城的环境比她预猜中要严峻很多。再细看南景灏与苏热的气色,固然大要上仍旧是翩翩儒雅,面庞却似宝玉蒙了尘。略显广大的锦衣罩在身上,竟是那么的不称身。

婢子们筹办的菜色非常简朴,三菜一汤,整齐地码放在餐桌上。实在,说是三菜一汤,也实属勉强,不过是三碟子青菜,和一婉稀粥罢了。

南景灏的脸上涌起一抹苦涩,“不瞒二蜜斯,朝廷的援助迟迟未到,现在的环境最多还能保持七天。”

......

看着如许的南景灏和苏热,顾清浅只感觉一腔的热血就要喷薄而出。

恐怕这几样东西还是因着有客人才拿出来,平时定是比这还差上很多。想南景灏、苏热都只能吃这些,百姓们另有甚么东西可吃?

好久,南景灏晦涩地开口:“这一起的景象,想必二蜜斯也都瞥见了。现在通州的局势已经难以节制......”

南景灏希冀地望着顾清浅,言辞诚心道:“我不求功利,只愿我南明的百姓能早日离开痛苦。此事若能处理,二蜜斯便是我南明的豪杰,我南景灏,上刀山也好,下火海也好,必会用有生之年,了偿二蜜斯的恩德。”

顾清浅并没有重视到这些,她的目光巡过桌上的饭菜,特别在那碗清如米汤般的稀粥上停顿了半晌。

“本殿接待不周,还请郡主意谅。”南景灏略有歉疚道。

顾清浅抿了口茶水,温热又略带苦涩的茶水刹时滑过舌尖流入腹中,将体内仅存的冷意完整消逝。

南景灏摆了摆手,明显不喜好这类谦逊的作态。

“......”

顾清浅神采不由地一滞,倒不是因为六皇子的反应,而是顾清细心地重视到他袖口上尽是褶皱,仿佛是长时候修改公文的原因,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几分。

苏热不由地抬眸看向顾清浅,似没想到她会说出如许的话来,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庞大。

“殿下,郡主,先生,请移驾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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