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抽了一签,只见上面誊写着“桃花”二字,顾清浅顿时明白了南华秀是筹算借刀杀人,借皇后之手撤除她这个眼中钉。

自和孝公主短命,皇后多年再无所出,便将华秀郡主养在跟前,极是疼宠,直至有了太子才送回了睿王府,这也是华秀郡主放肆倨傲的本钱之一。

顾清浅沉吟很久,缓缓开口:“晚风收暑,小水池荷净。独倚妃榻梦初醒。起盘桓、时有香气吹来,云藻乱,叶底游鱼动影。空擎承露盖,不见冰容,难过明妆晓鸾镜。后夜月凉时,月淡花低,幽梦觉、欲凭谁省。且应记、临流凭阑干,便遐想,江南红酣千顷。”

“准了。”皇后也来了兴趣,想是在后宫憋闷坏了。

拿签筒的婢子顿时抖了抖,手心冒了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三步两转头地望向自家夫人。何如对方认定了她没用心办事,压根不屑看她,一双眼完整黏在了顾清浅身上。

顾清肤见一干人的神采,怕是对华秀郡主的做派早已习觉得常,隐在世人中伴同业了礼。

婢子未懂词中意义,便觉得顾清浅是以桃花入词,委实没文明。但更可骇于她的无知,竟不清楚南华秀已将她当作了弃子,必定命不悠长。

“那就先以花入诗吧,抽签决定题目,算是给蜜斯们练练手。”南华秀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婢子直接退下,很快便将签目做好呈了上来。

蓝衣蜜斯拿着签子甚是对劲,她探听过,皇上未即位前,为了皇后在王府里种了很多的桃花,是以下了好久的工夫,学习以桃花作诗,本日便是个大好的机遇。自傲一笑,“我这是一支桃花签。”

“就属你的嘴巴最挑。”皇后神情稍滞,继而无可何如。

和孝公主生于四月,便以桃花为乳名,自从公主短命,皇后精力变态了好久。直至南明帝费经心机寻来了神医咸石诊治,皇后才垂垂好转。但是芥蒂难医,病愈的同时也留下了病根,便是见不得桃花,也听不得旁人提及“桃花”二字。若非顾清浅重活一世知此秘辛,本日怕是不得善果。

这明前龙井但是贡茶,一年中合适的采摘时候就两三天工夫,加起来不过四个小时,炒制过程又极其烦琐,是以产量希少。南华秀能特特在这里讨此茶喝,想必是皇后平常饮品,显见皇上对其的正视程度。

话一出口,皇后神采顿时暗淡,摆了摆手道:“邢嬷嬷,将御史蜜斯和洪夫人请下去喝些茶,就让华秀身边这小婢子在旁服侍着。时候也差未几了,其别人便参宴吧。”

“听闻顾丞相之女才貌双绝,不如就率先给诸位蜜斯打个头阵。”话刚落地,无数道视野齐刷刷射到顾清浅身上,若非耐烦超凡,怕是顶受不住如此大的压力。

睨了一眼拿签的婢子,假笑道:“顾蜜斯果然是惊才艳艳,这首咏荷花的词作得实在是妙!开首便如此出色,让前面的蜜斯们如何是好。”明着是奖饰,实在不过是给顾清浅拉仇恨,让贵族的蜜斯感觉她是成心在皇前面前显摆学问,压抑旁人。如此这般,今后必会遭到世人架空。

能落坐在郡主中间的人身份必定贵重,但是,枪打出头鸟,敢率先开口,就要承担得起结果。

“皇婶,在此干坐着也是无聊,不如由华秀主持与各位蜜斯玩些花腔吧。”南华秀放下茶盏,一脸的跃跃欲试。

“郡主说得不错,我感觉大师也毋须持续下去了。”华秀郡主身边一蓝衣的蜜斯俏生生开口,似在开打趣,眼神里却蕴满着不屑。

顾清浅莞尔一笑,谦善道:“郡主和这位姐姐言重了,清浅才疏学浅,不尽力以赴倒怕漏了怯。瞧姐姐气质边幅出众,想必是蕙质兰心,不如由姐姐再作一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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