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妃大喜过望,皇子成人以后,普通都是要分封去各地,若没有皇上的恩准,母子再难相见,现在,圣上开恩,将梁儿留在都城,母子能够相互依托,常常相见,明显是圣上对母子两人的眷顾。

容妃赞道:“圣上就从小聪明,圣上的亲姐姐也非常聪明,一家子的人,天然出不了平淡之人。圣上的龙种好着呢!“她灵敏的听到天子把誉王的称呼改成了更亲热些的“烨霖”

大訾天子道:“爱妃此言差也,戎州虽偏僻,却地形广宽,民风彪悍,如果打起仗来,以一当十,再就是,人最难忘,便是故里情,这故里的山,水,便是天底下最好的景,这故里的吃食,用食,便是这天底下最称心快意的,怎可说可有可无呢。没了,那自是驰念得紧。”

“本日梁儿也在么。”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出去。

平妃恭谨的垂首答道:“皇上说的是,戎州地处偏僻,也就这些上不了席面的小吃点心,可有可无的。”

光阴流逝,这位当年美冠后宫的戎州蛮夷之女,脸上此时也被风霜刻下了刀痕,满眼的怠倦。

“母亲,烨霖哥哥会有事吗?”他焦灼的眼神望进母亲那深似古佛的眼眸里,便像是掉进了一汪不见涟澜的深潭中。

大訾天子本年四十不足,合法丁壮,倒是即位才数载,恰是大欲有为的年纪,几年下来,清算朝纲,倒也有些作为。

他是她的枕边人,亦是她的君主,本日说到这一家人,容妃谨慎测度:不过恰是警告她,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那戎族的外姓王爷,并不是他们的家人。

她思虑万千,放缓调子:“你现在也长大了,常日里,母亲老是怕你见那刀光血影,污了你的心性,只想着,在这偌大的皇城给你存一片静土,但是,活在这深宫中,到处便是江湖,又有谁能够独善其身。”容妃站起来,抚着訾梁的衣领。

大訾天子龙颜欣喜,“你晓得朕的情意便好。誉王此次平了苍州,你感觉我赏他点甚么才好?”

这双手曾为他挡下了数不清的风霜雨剑,但现在,这双手,也有了如许的无法和有力。

荣妃赶紧叫宫人另去筹办些热食,天子不喜喝酒,便做了一道梅花羹,以解油腻。

容妃娘娘仓猝起家清算穿着,跪伏候驾。

“好好好,一家人,不拘礼。坐下吧,好久末见你了,功课可还好。”

容妃笑道:“在臣妾眼里,他还是个猴孩儿呢,不过是跟着大訾的几位将军打了几次败仗,占了光罢了,圣上不拘赏他个甚么新奇玩意儿便是了……若赏得太多了,转头又惹得梁儿脑筋发热,要去兵戈玩着可如何好,梁儿但是个文弱孩子,最弄不得那武刀弄枪的了!”

訾梁心一热,道:“给父皇存候了!”

而后半月不足,大訾天子便都宿在大容殿里,叫后宫之人一时摸不清脑筋,不知圣上为何又盛宠上了已大哥的荣妃娘娘。

容妃晓得大訾天子是甚么心机,向来后妃不但有承担延绵子嗣的重担,更有安抚母族的感化,“安抚”是个双刃剑,安抚得好,母族不起那乱臣贼子之心,安抚不好,后宫反而会成为母族的里外串连的一把钥匙。

从小,母亲便要他苦读诗书,却从不让他在兄弟世人面前矫饰,乃至于,那些兄弟只晓得:他们会的,他也会,但却毫不是最出彩的那一个,再加上他向来不喜争夺,反倒大家都不来招惹他。

“母亲……”訾梁扶着母亲的手,他生性淡泊,从不在父皇面前争宠夺爱,却也见地过皇家后辈之间的血雨腥风,焉不知是这双手在内里替他挡了多少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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