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充满活力的年青男人的声音横空插出去。
“这不是……祝家大爷送给大娘子的金蝶恋花树吗?”
“我都还没见过你盛装的模样。”
隔着扇子,祝卿安朦昏黄胧的瞥见了陆沧溟昂藏伟岸的身影。
这本来该是属于她的风景婚礼,现现在风景的是祝卿安,她成了跳梁小丑,这叫她如何甘心?
祝正荣脸部的肌肉抖了抖,他要碎了。
只怕她那焦头烂额的蠢二叔觉得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呢!
祝卿安:“……”
祝卿安落落风雅的接管了祝正荣的歉意。
祝沫婉在内堂哭得死去活来,终究还是被拉出来公开处刑。
有人嘀咕:“王爷可真漂亮,一个逃亡了四年的标致女人也敢要。”
可让她亲口承认祝卿安才是祝家嫡女,她还是委曲坏了,说完掩面进了内堂。
祝卿安没理睬她,倒是陆沧溟冷冷的扫了一眼,差点把婆子吓跪下。
迎亲的步队吹吹打打的在长街上绕了半个时候,才回到永安王府。
现在再见母舅,祝卿安热泪盈眶。
祝正荣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眼下把祝卿安这瘟神送出去才是要紧。
肖遥捧着一棵流光溢彩的珊瑚树大刺刺的走了出去,在人群中站定。
不过,祝沫婉暴虐的想,祝卿安抢了她的婚事,那也要吃得下去才行。
这一句话,让祝卿安泪如雨下。
“卿安莫慌,娘舅在呢。”
一只骨节清楚的大手,将红绸的另一端递给祝卿安。
却见来人身穿武将软甲,头发扎成马尾高高束起,一派风骚少年姿势。
祝正荣忍着吐血的打动,冷酷的道:“卿安你来讲。”
这厢,唐宋趁祝沫婉发言,挨个查抄了一下祝卿安的嫁奁。
“你当永安王是谁?若非祝卿安完璧得空,他能要?”
“祝沫婉,你出来与叔叔伯伯们说说,你……是因何将婚事……还给了你卿安姐姐。”
她没有家,她是从天国爬返来的厉鬼。
“祝大人怎可本末倒置,这婚事,原就是卿安的,如何能是卿安替嫁?”
方才让她抓住了还婚事这个点,她若一通扯谈,唐宋必不能放过,越扯只会越乱。
婆子傲娇得很:“归正我们大人确切是将这东西随葬了的。”
这来龙去脉如何说?
“啧,之前有传言说祝大人偷偷倒卖了他大嫂嫁奁,开端我还不信赖,见这金蝶恋花,我可算见地到了。”
上一世,得知祝卿安要夏家周知许,卿安的母舅唐宋曾死力反对。
来人是镇北大将军独子,陆沧溟的亲表弟,肖遥。
“这物件我们家大人的确是随葬给了大爷,至于为甚么在这位将军手里,恐怕只要将军本身晓得。”
这狐狸丫头。
只要祝家人晓得祝卿安这一年是乞丐,但眼下他们不敢胡说。
当初祝卿安父亲为求娶祝卿安母亲,单独下南海寻回这珊瑚树,又亲身拜师学艺,以数以千计的金线缠绕成九十九只金蝶,再以红宝石为花,镶嵌在珊瑚树上赠送祝卿安母亲。
祝正荣晓得,他这个女儿一贯娇纵,又有点小聪明。
“无妨,让那珊瑚树陪我父母也挺好。”
但一只大手稳稳的握住了她捏着扇子的手指,并完整的将她的手指包裹在他暖和的手指中。
“大蜜斯,你说句话。”
那是她将来的盟友,是祝家灭亡的利剑。
“且慢,我紧赶慢赶才赶到的,先看看我贺礼呗。”
“那就让祝家二蜜斯站出来,奉告大师这桩婚事她是如何心甘甘心还给卿安的。”
颠末祝正荣身边时,祝正荣还警告她:“就说你身患恶疾,不能结婚,你敢胡说尝尝。”
祝卿安清算好表情,一手执扇,一手捏住红绸的另一端,跟着陆沧溟一步步的走出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