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疑是故人来[第1页/共2页]

因在路上又喝了一次水,赏了一次花,喂了一次鱼,歇了三回脚,比及了胧月阁已是一个时候后。

当然熟谙了,化成灰都熟谙!

“夙品言,夙品言。”他几次念了两遍,道:“好。”

刚好那日先生让我背诵《待漏院记》,我张嘴就来:“天道不言而品物亨,言品,品言,就叫夙品言吧。”

夙野微微一笑:“玉女人。”

我淡淡道:“原是夙公子,贱妾玉璃月。”

夙野悄悄地望着我,眼睛暗淡深沉,低着嗓音道:“天婈,对不起。”

约莫是我走得太慢了,等我走到前厅,客人已经喝完茶被领到寒松院小憩。

桃花树下,白衣男人勾起嘴角,眼里全然不见了当初的冷酷,阳光在他身上缓缓活动,光彩万丈:“鄙人,夙品言。”

故恨是痛苦的本源,痛苦却都是自找的。

杀身仇敌近在面前,我却恨不起来。也光荣并不恨,因恨就必然想要报仇,而我现在这副摸样是千万报不了仇的。想报仇却报不了,比如想喝酒却喝不到,想睡觉却睡不着,那该多痛苦。

一日,我跟夙野玩耍时,突发奇想道:“你这名字起得甚不好,听起来像粗暴村人,没有文明。”

幻儿忙拦住我:“蜜斯,寒松院是客居之所,女眷不宜入内。”又劝我:“那两位公子虽长得姣美,但我们如许急火火的跑来旁观,被旁人晓得了,定要说闲话的。”

必然是苏夜黎跟他的护法莫离了,欣喜过后,我当即往前厅奔去。

应招垂下眼睑,面无神采道:“此事我今后自会向七公主解释,想必王上有很多话要和三殿下说,部属临时躲避。”说完,敏捷隐了身影。

我转脸对幻儿道:“去筹办一下,我请两位客人进屋坐坐。”

然后我俄然认识到,我竟然在吃莫离的醋,唔,太丢人。我竟然在设想与苏夜黎结婚,唔……

那两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倒也是熟人。

虽不恨,倒是有气的。夙野轻飘飘地唤起我的怀旧情怀,那气更盛了,那么多年的交谊,他说杀就杀,真是没知己!

前几年他单枪匹马闯到幽冥天国,重创了牛头鬼面以及十八位判官,只为摘一朵此岸花抚玩。此事传到天庭,众仙怒斥他险恶放肆,大哥忧愁他道行竟已如此之高,七妹恋慕他活得萧洒,能够尽情妄为,小拾吵着也要看那此岸花。只要我甚为怜悯,为他担忧了好几日,恐怕那魔族王宫太无聊,帝王宝座太孤单,将好好的一个孩子折磨成疯子。

五万年前,我还是个小丫头,母后请了先生教我读书,那先生饱读诗书,知宇宙洪荒,人间礼节,魔族乡史。天上的神仙都很尊敬他,连一贯玩皮的二哥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地敛气噤声。

我正色道:“妾已为人妇,外子恰是青龙山庄少庄主。”

我扑了个空,心有不甘,咬咬牙道:“走,我们去寒松院。”

“是。”幻儿欢欢乐喜地走了。待她消逝后,我问应招:“五个月前我七妹到魔族寻你,你为何闭门不见?”

我:“……”

呵,身为魔族王上,偕同智囊扮作凡人,大摇大摆进入仙家保护之地,这胆量委实太肥了些。

现在看来,我是瞎操心了,想来闲来无事闯一闯龙潭虎穴恰是这位魔君独占的的癖好。

三今后,青龙山庄来了客人。

幻儿畴前厅返来,带来这个动静:“府里来了两个客人,不知是何来头,少爷殷勤得很,忙前忙后地接待着。”

“三......三蜜斯,别来无恙。”青衣男人抱拳作揖道。

幻儿道:“两个年青公子,一个白袍,一个青衣,长得都很漂亮,特别是阿谁穿白袍的,我从没见太长得那么都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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