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晓得的,若仅是见血,我也不会让你讳饰转头,你只当是我私心,不肯你见着别的男人那幕……”
她平日里,多是照水花似的文静模样,现在一身迤逦宫装,周身有九天肃杀之意,让人望之胆怯。
他持剑,顺手挽了个剑花,挑开苟大的手,苟大想挡,他便隔空打了他穴。
“遮一遮眼。”她平平道。
顾昭和见他凤目彻寒,白袍也似漱冰濯雪,只他是真怒了,轻声道:
如此不堪入耳的话!
他太受吓了,腿间禁不住有热流淌出,那地儿从他伤口流的,又将他痛得双眼翻白:“饶……饶命。”
“要你命,又如何了?”
几人虽跟着君洛见惯了血雨风腥,头一次见着他竟会使这般下三滥工夫,下认识地夹了夹腿。
顾昭和冷眼瞧他:
“我说,我说,我都说……不要杀我!”
“我不杀你。”君洛冷嘲笑。
“你万不该,没眼色到,打她的主张!”
那陈皇一听,便要除了老嬷嬷,好让顾昭和少倚靠,只是那老嬷嬷本是莫须有的人,陈皇后只好递信于太子,叫他随便杀个她身边老婆子,便算是交代。
顾昭和冷然回身。
下一刻,他惊骇睁眼,又痛得大呼,即便是现在未曾被定住,也不敢乱转动的。
君洛并未放过他。
“你们,对她们做甚么了?”
顾昭和只闻得一股腥臭味,讨厌起家,离他远了些。
“你这是吓我,你们要求我的,现在晓得人在那边的,只我一个,你们杀了我,不怕再寻不到那几丫头?”
“太子。”
一把匕首,从上至下擦穿他脖子,倒不是正对脖颈,而是从旁侧贯穿了一点皮肉,虽不及被去了那地儿的撕心裂肺之痛,可那刀口寒凉,让他有存亡一线的惶恐。
剁下最后一点,君洛将剑到处一扔,居高临下地寒声道:
顾昭和轻道:
他告饶,但是无用。
说罢,举刀欲杀。
女孩儿方才被亲爹摧辱,见人便怕,哪怕顾昭和是女子,也让她忍不住闪躲。
君洛忙从柜子顺手扯了将破衫儿,往那苟大腿间一搭。
苟大慌地眸子子乱转:
几人见着他捡了黑衣人的剑,那剑现在正淌血,想来是割了甚么,便顺着他目光瞧去,只见苟大的裤裆破开个大洞,男人那处,血肉恍惚的。
他是男人,如何不晓得这苟大起了甚么妄念邪思,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却也不能添了他罪,他想了一想:
“我若方才对她稍露居高临下的威势,即使是为她好的,可她才受吓了,稍有点风吹草动,她便会唬得不成模样。”
顾昭和手持匕首,眼里雪欲凌辱:
“你真觉得自个,有大用处?”
顾昭和似有些懂了,背过身去,又想着了甚么,行到缩在墙角的女孩儿面前,略略倾身,将方才遮脸的丝巾搭在女孩儿手上:
苟大吸了吸气,道出两字:
“你们不能杀……啊啊啊!”
苟大从昏死中醒来,晓得自个已成了废人一个,倒也生了几分硬气:
“你若交代了,不但我不杀你,也保我这里几人,都不会取你性命。”
苟大闭眼,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君洛伸手,悄悄遮了她眼,感受小女人的长睫在他手里扑扇了几下,轻柔麻麻,方有些心安:
那剑每次直割他那地儿一点儿,未几很多,半寸长,他一次次受这钻心剜骨之痛,一次次受这奇耻大辱。
他一身冷厉之气,即使是翩翩公子哥儿的风骚打扮,可那掌生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上位者气味做不了假。
他一声痛叫,声音又嘶又干,还带痰的,听着便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