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此时此夜难为情[第1页/共1页]

顾昭和只觉不当,忙掀了被,先见着公子洛笑不止,白衣乱簌,更显唇红齿白,凤目妖异,脖颈上三两点小痣也摇摇轻颤,又艳又妖。

她看凝了眼,不自发道:“这才是花枝乱颤,魅妖精怪似的。”又瞥到了冬青玉容,忙道:“还不拉了他去。”

冬青被他定了好阵子,腿麻脚酸,自没得个好气:

顾昭和蹙眉:“是该起了,不然落人话柄,只笑我痴懒。”

公子洛听她嗔怒,不比昔日疏淡,心头欢乐,却又故作无辜:

“还是没应个准声,甚么是随便,甚么不随便,凭你说呢,何况你工夫好,不定我们身,还能把我们往十里八外丢去,少不得反叛。”

公子洛笑着点头,又见她半睡未醒,颊上堆红,爱看她慵懒貌,便往床沿上趴了,歪头细瞧细看。

哪有这般的,顾昭和无言,又听得他吃了大亏似的嘟囔:“应你就是,再不随便定她们。”

“我当挖坟掘尸去,一样的。”他抽了抽鼻子:

话说半截,不说了,只是笑。

“她们是为我,是忠心。”顾昭和又气又好笑:“哪有你这般的,先招先惹了,还脱个洁净,解了她们,今后再不准了。”

“你心偏得很,宠那两丫头比我多多了。”

顾昭和点头:“你说。”

冬青嗤笑插话:“他闲慌了,猴儿似的高低窜跳,能有甚么事。”

顾昭和哪禁得住,扯了被子便往里头钻:“去去……”她闷声道:“是深闺,冬青玉容两丫头懒怠,也由得你闯。”

那人低低笑,愈发轻柔:“谁混嘴说你,我替你出气,闲碎语必不落你耳,只是饿肚久了,伤损肠胃,好歹用些饭。”

公子洛道:“你这是错怪,她们倒比划着要拦我……”

顾昭和也发笑:“哪有这般的。”见着他神采当真,不满凝她,忙道:“若我哭坟去……”

顾昭和点头,含混着道是,过了会子,方觉不当,忙睁眼道:“阿洛?!”

顾昭和听得脑仁涨,忙拦了他:“你说有要紧事,先说事。”

他挨着她坐,扯她衣袖道:“我又无歹意,她们睁眼不识好人,不怪我……”

冬青玉容不动,泥塑木雕似的,苦苦向她眨眼,顾昭和了然,忙感喟推他:“作坏呢,仗着技艺欺负人。”

公子洛笑嘻嘻地扬手,隔空解了穴,却并不该她话,顾昭和蔼得直摇首:“恶棍。”

话虽脱口,可眼仍迷迷眯着,又双手捏了被角,不肯松。

“我有要事寻你,这两丫头子一味拦着,防贼似的,三番两次,我才添气了。”

便正色道:“你若不该许我,你说道事,我只当没闻声,装聋了,还要作哑,猫叼舌头似的,不睬你。”

公子洛向她缓缓笑,挑衅道:“主张甚好。”

“中午过了。”

公子洛向她呲牙,随即洋洋对劲道:“是真有事。”他向着顾昭和:“我一宿未眠,始终想着。”

公子洛不情不肯地点了头,愈发委曲了:

冬青玉容相视大笑:“瞧瞧,此人荒不荒唐,闹不闹笑。”

公子洛当真道:“你哭,我揪心难受,可我管你不得,便管别人去,今后你落泪哀号,且先想着,谁使你落泪了,我就使那个人头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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