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最后提到的阿谁良家女子,周昏黄苦笑,这是严氏给段氏的一个警告。这些年她不难堪段氏,不过是不屑。现在段氏母子不择手腕冒犯了严氏的逆鳞,严氏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釜底抽薪让侯府本就七零八落的财产分崩离析,同时插出来一个出身杰出又年青的贵妾,就足以将戚义安从段氏面前拉走了。

此时,分炊的事算是全数商讨结束。而午餐的点儿却已颠末端,仆婢们早已换过两回果盘和点心。严氏又坐下叮咛道,“劳烦各位族亲们蹉跎半日,义安,你和廷峤好好接待几位族亲的,俗话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戚字,我已经让人筹办了席面,有酒有菜,就摆在外院儿。待吃过饭,还请亲戚们查对一下几位族学先生钞缮的分炊清单,如果无误,一式三份,族里留一份,金嬷嬷这留一份,侯府留一份,以作留底,以备查验。”

段氏如果分歧意,那就是不孝。严氏的名义是让这大小三个女人代替儿子儿媳在她面前行孝的,并且吃穿用度都替公中兜了,段氏那里还能说个不字的。

“另有,你那两个姨娘,也来随我礼佛吧,都这个年纪了,我看她们这些年奉侍你也力不从心,不如替段氏来我这行孝吧。她们跟廷嵘一样,到了我广玉山房,吃穿用度也从我这里出,不牢公中操心了。前几天熟悉的人伢子说恰好有个知书达理的好人家女子,守孝迟误了婚假春秋,我看着模样端方,操行良淑,想着就给了银子定下了,过些天寻个婆子调教好了就抬出去,恰好去奉侍你和段氏去,到底年青些,放在你身边奉侍着我也放心。你看如何样?”

“但凭母亲做主。”戚义安收起眼泪,内心却还是不那么平顺。他重点放在母亲想让病弱的小女儿和两个姨娘在身边陪着礼佛,至于前面的说抬个良家女子进门,戚义安并未体味到重点,顺带着就承诺了,想都没去想段氏作为正室的感受。

而分量实足的原配陪嫁,严氏交给至公主府出面的人查对多少,让族人查验真伪,连数量多少,自始至终都不流露,段氏母子连上手摸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严氏没有跟她和戚廷岳出去过的意义,而是挑选留在广玉山房。或许这里每一棵玉兰树,都有当年侯府鼎盛时的影子,都有老侯爷的影子。

严氏本身的那份儿,她先唱足了悲情前戏,为了侯府,她的私产,都从五个匣子,到今儿能拿出来分的最后一个匣子了。这是在无声哭诉,我老严也要停业了,所剩无几了。然后又当场自曝其短,鼓吹对嫡长孙的惭愧,表示世子承爵不公,又拉着儿子唱了出好男儿不贪女子私产的压轴戏,在场世人谁也没法开口切磋老严究竟另有多少,究竟分到嫡长孙手里多少。大师的内心只要五个匣子和一个匣子的光鲜对比。

段氏好不轻易站定,听得这话膝头又是一软,强自平静道,“儿媳晓得了。”

潘家的手伸得再长,吃相再丢脸,总不能堂而皇之的来插手侯府分炊吧。再说,以周昏黄的直觉,侯府分炊,公中的应当是最薄弱的,而最丰富的,就该是戚廷岳母亲那一份儿,和严氏手头那一份儿了。

正屋传来脚步连续散去的声音,和仆婢出去清算案几桌椅的声音,周昏黄才从呆坐中回过神来。一盘葡萄没动,茶也冷了,三个丫头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她又看向段氏,“今儿这饭菜我让厨房筹办的,银子都从我这里出,只是今儿累得族亲们半日工夫,段氏,切莫忘了一会儿给叔伯老爷们各包一份儿喝茶钱的。”哼哼,酒菜钱多还是喝茶钱多?酒菜钱她都掏了,你这侯夫人莫非连个茶水钱都舍不得掏?既然逼我至此,那这到处补助的事儿也到此为止!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