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云燕低声应着,声音里倒是模糊约约透着几分委曲。
“大略是因为前日,云昭仪在御花圃中赏花遇见了君墨,君墨与她说了会儿话,夸奖了一番她诗文作得好吧。”太后嗤笑了一声:“依我看来,这阿幼朵不但心机深沉,还是个沉不住气的。”
赵云燕听昭阳如许一问,声音中却又带上了哽咽:“没有救返来……”
昭阳闻言轻笑了一声:“昭阳从小在宫中长大,宫中这些争斗,这些算计,门门道道,倒也大抵看得清一些。宜妃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心机是有的,只是落在母后眼中,却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马脚太多。”
昭阳发笑,哀哀怨怨地望向太后:“女儿好不轻易进宫一趟,母后却如许不待见。这才坐了一会儿,就眼巴巴地要将我送走。”
昭阳想了想,方开口问道:“对了,你方才只说你为了救那只鹦鹉,情急之下冲了上去一不谨慎绊了宜妃一跤,你那鹦鹉可还好?”
昭阳悄悄点头:“我此次有孕之事,一向秘而不宣,固然我好久没有上朝,只是我本来对朝堂之事并不过分存眷,也并未引发多少人重视,宜妃该当是不晓得的。”
昭阳笑了笑:“不过是小孩子罢了。”
“那你这几个月没事就别进宫了,这宫中幺蛾子很多,不吉利。”太后笑着,只是眼中却泛着冷。
“祭天大典本来定下是宜妃与君墨一同主祭,宜妃如果出了事,便该轮到云昭仪。可如果云昭仪也一并出了事,按常理而言,该当是该我这个摄政长公主的。”昭阳微微眯起了眼:“也许,这就是宜妃的目标。”
太后似是洞察了昭阳的设法:“此事你就莫要掺合了,好好呆在家里养胎便是。”
昭阳一怔,见着赵云燕这副委委曲屈地模样,心中忍不住生了几分顾恤:“好了,莫要悲伤了,等我回了府,再命人给你送一只鹦鹉进宫来可好?”
至于阿谁别人是谁,昭阳不说,太后也天然能够想到。
昭阳跟着太后一同分开了永宁宫,云昭仪亦是跟在她们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走了一段间隔,太后才轻声开口道:“此事你如何看?”
太后沉吟了半晌,终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去养心殿一趟,让君墨早晨到我这儿来用晚膳吧,我同他说一说此事。到时候,我与他一同主祭吧。”
昭阳见着赵云燕这般难过的模样,便也只低声安慰了两句。
赵云燕倒是摇了点头:“多谢长公主,只是那只鹦鹉跟了妾身好几年了,妾身与它豪情极深,不是别的鹦鹉能够替代的。且经此一事,妾身也不想再养鹦鹉了。”
“是啊,小孩子的把戏罢了。她阿幼朵还真自恃聪明,当谁都看不明白……”太后冷哼了一声。
太后点头:“是啊,本应是帝后一同的,只是君墨尚未立后,宜妃是现在君墨后宫当中位分最高的,天然是该当她与君墨一同主祭的。”
“那是为何?”太后问道,只是话刚出口,神情便是一顿,抬眸与昭阳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隧道:“是为了祭天大典。”
昭阳笑了笑:“她也许不会,只是这该当是为别人铺路。”
“且那鹦鹉如何就那么巧的朝着宜妃头顶扑了畴昔?此后果着之前御花圃落水之事,昭阳特地让苏远之去刺探过,南诏国事否有把持植物的邪术。苏远之说,南诏国的确有此术。此前宜妃能够把持胡蝶,乃至把持鱼,这鹦鹉,只怕也是能够的。”
太后倒是笑了起来:“是啊,不待见。你好好将孩子生下来,我就待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