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阳困得短长了，就让奶娘和丫环抱着他先下去安息了。
昭阳横了苏远之一眼，将手中书册一扔，站起家来，趿着鞋子去取了一张干帕子来，走到榻边，让苏远之侧过身子背对着她，而后拿了帕子给他擦着头发。
“胡言乱语些甚么？叶子凡的死与你无关。”苏远之蹙着眉头道。
于他而言，反而是一种摆脱。
苏远之放下那些纸，走到昭阳身侧，悄悄将昭阳揽入怀中：“莫要想太多，早些安息吧。”
但是，如果世上没有因果循环，没有神佛鬼怪，她又因何会重生？
苏远之定定地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微一沉吟，便将手中筹办拿来擦干头发的帕子扔到了一旁，径直走到榻边坐了下来，见着昭阳朝着他看了过来，便脱了鞋就要躺上去。昭阳见了，果然蹙起了眉头：“你头发都没有擦干如何就往榻上躺？明天早上起来定然会头痛的。”
昭阳点头，复又转过甚望向苏远之：“你将他，如何措置了？”
昭阳正坐在书桌以后，正执笔写着甚么，手边已经堆了好几张密密麻麻写着字的纸。
昭阳将笔搁下，把纸举了起来，悄悄吹干了纸上墨迹，方应着：“我总在想，你我二人手中皆是感染了很多鲜血性命，佛说因果循环，善恶有报。我便在想，如果报应在你我身上倒是没甚么可害怕的，怕的是，这循环报应，倒是应在了我们在乎的人身上，比如……慕阳。”
苏远之此前有明安服侍着，厥后与昭阳结婚以后，因着明安毕竟是外男，不便利入屋。苏远之又不要丫环服侍，很多事情便干脆自个儿脱手了。
“起来。”昭阳伸手推了推苏远之：“你如许我没体例擦头发。”
只是，她本日总在想着，是不是宿世的时候，德妃、楚临沐另有淳安，他们做尽了好事，上天赋让她重生，这是给德妃他们的报应。
“嗯？”昭阳抬开端望着苏远之：“甚么体例？”
苏远之夙来是个脸皮厚的，自是脸不红气不喘隧道：“嗯，先前的确是累了的，只是见着夫人，就不觉着累了。”
丫环送了热水进了净房，苏远之方笑着道：“好了，去洗漱安息吧，多想无益。”
昭阳点头，进了净房洗漱了，方上床歇了。
只是过了约摸十来日，苏远之便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早晨沐浴从净房出来，就瞧见昭阳穿了一身春衫在斜倚在软榻上看书。
苏远之眼睛一眯，暴露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来：“我们能够先不睡觉，做些成心义的事情打发打发时候……”
昭阳笑得愈发残暴了几分：“只可惜，你必定不能如愿了。”
昭阳睨了苏远之一眼，眼角眉梢俱是风情：“唔，我有孕了。”
但是，恰好如许骇人听闻的事情却就产生在了她本身身上。
苏远之自是明白昭阳口中的他究竟是谁，只轻声应着：“不管他此前做过甚么样的事情，现在人死灯灭，再将他如何又有甚么意义，自是让他入土为安了。你不是说，他与你说，他母亲葬在了空寺后山上吗？我命人也将他葬在那处了，就在他母切身边。”
“为何？”苏远之挑了挑眉，有些奇特地看了昭阳一眼：“你现在都已经在我身下了，难不成我还能让到手的肉飞了不成？”
到底还是受了叶子凡之死的影响，连着好几日，昭阳都有些恹恹地。每日里早上卯时起，去上个早朝，就直接回府，与慕阳玩一会儿，便又窝着睡了，凡是一整日有一大半的时候都在睡觉。
这是明天第二个说如许话的人了。
苏远之一向到半夜时分才回府，屋中还亮着灯火，苏远之站在院子里盯着那暖黄色的窗户看了一会儿，才抬脚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