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之伸手摸了摸昭阳的头发，笑了笑道：“太后也是受了报应罢了。”
昭阳听着他的声音中仿佛模糊含着几分怨怼，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晓得的，君墨夙来是个喜好突破沙锅的人，这一回我们闹了这么一出，此前却并未将事情与他细心交代过，他自是要问个明白的。”
出了宫，昭阳便与苏远之一同上了马车，苏远之伸手将昭阳揽入怀中，握着她的手把玩着：“同太子殿下都说了些甚么，这么晚了都还没筹算分开？”
那内侍低着头，应着：“苏丞相说，他就不出去了。苏丞相还说，太子殿下先前只说了要留昭阳公主用晚膳，这晚膳也已经用了，可否放昭阳公主分开了？”
“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昭阳公主。苏丞相来了……”
只是想着他的腿脚不太好，却也并未真的加快法度。
那内侍一板一眼地将苏远之的原话传达了，昭阳几近能够设想，苏远之说这话的神情。
昭阳点头：“对你了，楚临沐和那假天子，现在如何了？”
昭阳睨了苏远之一眼，笑着道：“你不是都已经晓得了？刚放下碗你就过来了。”
苏远之想了想：“我明日同礼部那边说一声，即位大典的时候，将太庙祭奠加进章程当中，到时候，你与皇后都可一同参与祭奠。此前礼部觉得即位的是我，因此将本来该当有的这个章程给去掉了。”
苏远之点了点头，低声“嗯”了一声，也并未问昭阳是如何同楚君墨说的。
“我有些想慕阳了。”昭阳轻声道。
昭阳脚步一顿：“那方才你为何不出来？”
昭阳闻言，顿生愤怒，抬脚就朝着苏远之踹了畴昔。
昭阳沉默了半晌才又问道：“那假天子将太后给杀了，莫不是怕这个奥妙泄漏？”
苏远之便站在东宫外，天气渐暗，昭阳远远地只瞥见那一抹遗世独立的身影，嘴角便咧了起来，快步朝着他走了畴昔。
苏远之点了点头：“他们不如我们猜想那样，将陛下假扮成李公公送出宫，只怕就是惊骇我们生疑，到时候我们去查了出来，他们的诡计便也就透露了。我也不过是误打误撞，是福寿宫中的宫人打扫佛堂的时候，一不谨慎将那佛像的眼睛戳坏了，才发明内里有寒气冒出来，这才发明了那佛堂当中的奥妙。”
苏远之闻声了脚步声，转过甚朝着昭阳望了过来，眼中亦是柔嫩了几分。
苏远之顿了顿，笑容愈发光辉了几分：“那毒发作了，他死了。”
昭阳倒是有些欣然：“但是太后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昭阳瞪了楚君墨一眼，站起家来，同皇后道了别，便低着头出了东宫。
苏远之笑了笑：“福寿宫中，你皇祖母信佛，福寿宫中设了个佛堂，佛堂当中有密室，内里是一间冰窖，你父皇的尸首便在那冰窖当中。”
昭阳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父皇下葬的时候，我、君墨另有母后都不在，固然因着方才相逢，大师都没有提起这一茬，只是恐怕对我们三人来讲，这都是一桩苦衷，我想着，要不要甚么时候一同祭奠一下。”
昭阳点头，往苏远之的怀中靠了靠，半晌才道：“父皇的尸身，是在那边找到的？”
苏远之笑了起来：“楚临沐大略还未断念，还在守着他的残兵败将，想方设法地联络旧部，企图死灰复燃。而阿谁假天子，你此前不是让淳安给他下了慢性毒药吗？”
如许，她算不算是也为父皇报了仇了？
昭阳一愣，倒是忍不住咬了咬唇：“倒是猜想到了，父皇是在福寿宫中出的事，只是一向都未曾想到，他们会将尸首直接留在福寿宫。当时我们都在思疑，那送出宫的李公公是父皇，我乃至无数次地叫沧蓝去细心查探了一遍又一遍，终究却只要绝望，倒是被他们转移了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