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低眉，瞧着李嬷嬷已经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成了一颗豆子大小的丸子，又取了香薰炉来，放了出来，用火点了。卷烟袅袅升起，一股清冷的梅花香在殿中散了开来。
皇后应了，方笑着道：“本宫估摸着，也该有如许的旨意了，先前已经命人去将倾颜殿清算了出来，倾颜殿离养心殿近。”
如皇后所料，是册封柳雅晴的旨意，也如昭阳所料，柳雅晴被封为了婕妤，雅婕妤。
“沉香七两二钱，栈香五两，鸡舌香四两，檀香、麝香各二两……”昭阳手中拿着一本册子念着，每念一个名字，李嬷嬷便从一旁的匣子中取出对应的东西称了拿出来。
“李嬷嬷，你将这香制好了，就去瞧瞧库房中有甚么好一些的物件，选些合适的，待会儿给柳女人送畴昔。”皇后转过甚来，便又叮咛着李嬷嬷。李嬷嬷赶紧应了，昭阳笑了笑道：“柳雅晴是太后娘娘带进宫的人，这一受宠，只怕位分也不会低，如何着，也不会是秀士美人夫君之流，该当是容华或者婕妤吧。”
蝉儿这才应了下来，行了礼退了出去。
昭阳轻声应了，坐在椅子上看着李嬷嬷的行动。
昭阳眼中闪过一抹暗色，抬起眼来望向皇后，吐了吐舌头：“母结果然还是嫌弃昭阳了，是觉着昭阳在宫中碍着母后的眼了吧？”
“待会儿旨意下来了，就晓得了。”
珠帘响了起来，皇后抬眸朝着门口望去，身边服侍的贴身宫女仓猝走了出去，轻声道：“娘娘，昨夜，陛下过夜在福寿宫偏殿了。”
皇后笑了起来，不点头也不点头。
皇后闻言，转过甚笑着道：“是，不过很多香粉香膏熏香内里多多极少都会放些麝香，平常倒是无妨，只是，如果有孕之人，这些东西，都不成用。”
郑安闲选了旨意，便笑眯眯隧道：“陛下说，其他的事情，皇后娘娘自行安排便是。”
“皇后娘娘安排的，自是最为妥当。”郑安闲笑了笑，便告别了退了下去。
昭阳深吸了口气，才笑着道：“这味道好闻。”顿了顿，才又道：“昭阳怕的是，德秀士和那柳雅晴都是太后的人，固然现在她们已经生了罅隙，心中相互记恨，可难保不会联起手来。 宫中一年多没进新人了，如果柳雅晴一人独宠，可不妙。不如我们再搀扶一人，与柳雅晴相对抗，也免得她过分放肆。”
昭阳低下头，眼中含着一抹深思，太后既然让柳雅晴侍寝了，只怕柳雅晴该喝的药也喝全了。柳雅晴这一受宠，内心头最不好受的，怕就是育德殿那一名了。
昭阳留意着皇后的神采，皇后倒是一副漫不经心肠模样，沉吟了半晌，才道：“柳雅晴生不出孩子，且家世在这后宫嫔妃中也算不得出众的，即便是皇祖母再如何搀扶，怕也到不了德妃当时的盛宠。只是，却也不得不防。”
姒儿应了声，便去购置去了。蝉儿立在一旁，眼中尽是迷惑之色，昭阳便笑了笑道：“太后娘娘带回宫的柳女人封了婕妤，自是应当恭贺恭贺的。”
昭阳勾了勾嘴角，婕妤，如同宿世一样。
“这香粉当中，最是学问多，也最是轻易被人脱手脚的，大师闺秀多要学这制香之术，为的，便是晓得制香识香以后，一闻到香味便能够晓得此中不对劲的处所。”皇后放动手中的书，走了过来。
李嬷嬷便将称出来的东西都放到药钵内里捣碎了，细细研磨成了细末。
皇后闻言，站起了身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同昭阳一同出了内殿。
昭阳点了点头，又接着道：“藿香六钱，零陵香四钱，甲香二钱，冰片香少量。就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