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说着,却又俄然想起了甚么,赶紧跑进了内殿当中,拿了一个匣子出来,递给了昭阳:“嘿嘿,皇姐,这是丞相早前留下的,让我转交给你,说是你的生辰礼品。”
君墨不断地点头,声音愈发轻了一些:“我武功和学问都已经进步很多了,但是常日里丞相教诲我的时候,从不让外人在侧,因此,我究竟如何,唯有丞相一人晓得。”
昭阳笑了笑,抬起眼来:“自打父皇赐婚的圣旨下来以后,宫中很多人明里暗里都在看我的笑话。”
昭阳瞧见君墨眼中的嘲弄,瞪了君墨一眼,将匣子接了过来,笑着回了昭阳殿。
昭阳的眼中亮得吓人,鼻尖却有些微酸,半晌,才道:“君墨,你给了皇姐,最好的生辰礼品。”
君墨嘿嘿笑着,眼中尽是滑头:“才不止。”说完,就抬高了声音靠近昭阳道:“但是丞相大人说了,我要学会藏拙。此前我那副玩皮,不学无术,乃至放肆放肆的模样,就是最好的粉饰。”
昭阳又看了看那对木偶人:“这该当是太子殿下的手笔吧?”
君墨眨了眨眼,从袖中取出一对木雕的小娃娃递给了昭阳,一个雕的是昭阳,一个是苏远之。昭阳是那日太后寿宴的打扮,娃娃上还着了色,惟妙惟肖。苏远之穿戴一身青衣,面如冠玉,常日里冰冷的脸,在君墨雕的那娃娃上,倒是笑着的。
只是君墨毕竟没有孤负她的希冀。
昭阳一怔:“丞相果然如此说?”
笑着笑着,却又伤感了起来:“不过啊,皇姐如果出了宫,旁人欺负了我,都不能找皇姐抱怨了。”
君墨哀嚎声震天响,昭阳却不闻不问,径直叫了小淳子摆了棋盘,却又挥退了世人,取了白子,望向君墨:“你先落子。”
“公主府?”姒儿闻言,亦是欢乐了起来:“不过公首要出嫁了,这公主府按定制是该当有的,只是不知那公主府在那边?”
君墨见殿中并无别人,倒也整了整神采,当真了起来,取了黑子,也不推让,率先落了子。
昭阳转过甚望向君墨,瞪了君墨一眼,才笑着道:“说甚么胡话,你是太子,谁敢欺负你?如果怕人欺负你,就好生跟着丞相学,变得强大了,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看笑话?”姒儿更是不明白了。
“在城南,父皇说离皇宫不远,此前他圈起来筹办修观景台的。”昭阳笑着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皇姐,我已经很强大了。”君墨不满,嘟着嘴道。
姒儿笑了笑,就将一旁的册子取了过来,递给了昭阳:“这是本日各宫各殿送过来的礼品,奴婢都一一记实在册了,公主瞧瞧吧。”
昭阳抬起手狠狠地拍了拍君墨的脑袋:“你这模样,哪有涓滴太子的模样。”
“皇姐,昂首,昂首,我在你头顶上。”君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昭阳进了东宫的大门,正往内里走,就闻声君墨的声音传了过来:“皇姐,皇姐……”
君墨见昭阳的模样,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皇姐你也太怯懦了吧?我短长不短长?我的武功已经长进了好多了,这么高的处所,随便跳上跳下的。”
昭阳抬开端,就瞥见君墨穿戴一件鸦青色的长袍,将长袍的下摆挽了起来,骑坐在头顶那棵梧桐树的枝桠上,朝着昭阳挥手。
昭阳闻言,哭笑不得,拉着君墨入了正殿:“你不是说有礼品要给我,礼品呢?”
昭阳笑了起来:“能够爬上那梧桐树,就叫强大了?”
君墨见昭阳定定地看着她,恍忽了一下,才明白了昭阳话中所指,咧开嘴笑了起来:“皇姐高兴就好,皇姐放心,君墨会好好学的,今后,君墨还要庇护皇姐和母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