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之点了点头，又道了谢，才自个儿推着轮椅分开了。
皇后应了声。
“这……”皇后蹙起了眉头，固然没有说话，眼中却带着几分游移。
郑安闲同皇后行了礼，退了下去。
苏远之低下头望向本身的脚，嘴角带着几分苦涩：“陛下晓得的，自打微臣这腿残了以来，阴寒天老是痛得短长，微臣也只是抱着尝尝看的态度用了那草药，却不想结果竟也不错，因此，微臣想要同皇后娘娘道声谢，趁便问一问那草药的方剂。”
苏远之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让皇后心底掀起了庞大的波澜。
他如果不残，自是这最配昭阳的人。恰好，他是残的啊……
刚走到一半，就瞧见皇后坐在御花圃中的凉亭当中赏荷花，郑安闲笑了笑，对着苏远之道：“倒还真是巧了，竟能够在这儿赶上皇后娘娘。”
苏远之沉吟了半晌，又道：“不知皇后娘娘让昭阳送给微臣的那药草，是那位大夫开的方剂？”
李嬷嬷亦是满脸迷惑，没有再说话。
苏远之点头，声音仍旧波澜不惊：“此前皇后为了感激微臣救了太子殿下和昭阳公主，托人带了一些药草给微臣，说是阴冷的气候泡脚能够减缓脚痛。”
皇后的手微微一颤，握着那锦囊的手紧了几分。
她的昭阳，是天底下最好最高贵的女孩子，昭阳的丈夫，自也定然是天底下最好最有才调的男人。她并非感觉苏远之才调不敷，相反，苏远之不管是文还是武，都是天下可贵的奇才，可……
苏远之脑中各种动机都转了转，才开了口：“客岁陛下秋狩回宫，昭阳公主送了一件大氅给陛下，当夜本是想要求陛下赐婚的，昭阳公主想要求的赐婚工具，是微臣。”
“这是昭阳绣的。”昭阳的绣功是跟着宫中绣功最好的嬷嬷学的，还是她安排的，她自是一眼就能够认得出来。
“到并不是甚么大夫开的，只是一些官方偏方，太尉夫人之前一向用着，觉着结果好，本宫才让人抓了一些。”皇后不知苏远之为何又提到了此事，却也照实道。
“昭阳公主统统安好，只是，微臣怕的是，再过些时候，若还没有找到为昭阳公主脱罪的证据，只怕便不太好了。微臣本日前来，便是想要问一问皇后娘娘，可有甚么线索？”苏远之说着，声音中染了几分怠倦。皇后听了苏远之的话，却沉默了下来，目光在苏远之身上打量了好久，才淡淡隧道：“本宫哪有甚么线索，如果有线索，怎会听任昭阳呆在那阴暗潮湿的牢房当中？”
皇后的眼中几近是难以置信了，手指悄悄摩挲着那梅花，咬了咬唇，才道：“你同昭阳……”
很久，皇后才松开了那锦囊，幽幽叹了口气：“罢了，昭阳夙来是个有主张的，她既然已经决定了，本宫也不必插手了。”
顿了顿，才将贤妃落胎之事细细地同苏远之说了。
苏远之没有回声，算是默许了。
“为甚么竟恰好是他呢？”好久，皇后才抬起手揉了揉额头，幽幽叹了口气。
皇后的目光落在苏远之的腿上，心中有些挣扎。
皇后让李嬷嬷将那锦囊接了过来，呈到了皇背工中，那锦囊并无甚么特别，只是当皇后瞧见那锦囊上绣着的梅花的时候，目光却俄然定住了。
郑安闲应了声，又下了台阶，等着苏远之同楚帝告了退，便推着苏远之往未央宫走去。
苏远之只是瞧得一清二楚，稍一沉吟，伸手将腰间的锦囊摘了下来，递给了皇后：“皇后娘娘请看。”
苏远之听完，喃喃道：“人证物证俱在，亦有作案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