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健忘了……健忘本身为何会躺在这里……我约莫是病胡涂了!”尉迟容侧脸看着春兴,她盯着春兴的脸,看得细心。

春兴到底是忍不住问道,“尉迟蜜斯,当日您落入玉湖,究竟是谁伸手推了您?是婢子推您的吗?”

沈昕终是呵的笑了一声,提步向门口走去,她超出门口那人的身边,一语未发。

丫环上前,欲要端碗。

尉迟家的丫环,偷偷昂首,忐忑的看了沈昕一眼,又忙低下头去,丫环脸上有些愧色。

守在禧月阁的太医当即被请出去,诊脉以后,太医长松了一口气,还抬手摸了摸脖子,仿佛这才感觉脑袋在脖子上长结壮了,“臣再去煎一剂药,以稳固疗效。”

尉迟家的丫环游移半晌,终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再哀告回府,踉踉跄跄的奔回她蜜斯身边。

天快亮的时候,沈昕欣喜道,“她的烧退了!”

丫环脸上的泪滚滚而落。

沈昕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春兴倒是绷不住,立时在一旁小声开口问道,“尉迟蜜斯,公主为了照顾您,一眼都没合过,你的丫环尚在软榻上歪了一会儿,公主却一眼不眨的陪着您……现在您醒了,也该问问清楚了……”

她立下“同死”的誓词,叫三个男人的面色都不甚都雅。

春兴咬着下唇。

沈昕半晌不离的守着尉迟容。

玉玳抬手挥开玉琪搭在他肩上的手,绷着脸来到尉迟容的房门口。

沈昕脸上更是发热,“罢休!”她又说了一遍,还减轻了语气。

晚膳时候,沈昕亲身喂尉迟容喝下了一碗汤药。

玉琪皱眉提步来到玉玳身边,他抬手拍了拍玉玳的肩,“你晓得她内心有多难受吗?尉迟容病倒,她内心的煎熬一定比一个病人好过,她当我们是亲人,是她能够信赖依托之人,但是我们……”

说完,她便端着药碗进了尉迟容的房间。

沈昕松快的笑了笑,提步欲要出门。

沈昕却凝眸摇了点头,“她不醒,我哪儿也不去!”

沈昕目视着门口,神采透着多少生硬。

春兴抿着唇,屏住呼吸。

唯有玉琪出言互助。

春兴忙跟进了房间,把尉迟容扶坐起,倚靠进她的怀里,谨慎的掰开她的嘴,让沈昕为她灌药。

尉迟容脸上的神采,终究从惺忪茫然中复苏过来,她眼中呈现了一抹惶恐,以及惶恐以后的冷凉。

堂堂公主,竟也做起了服侍人的活儿。

他抬眼向里张望,只是有屏风遮挡视野,他甚么都瞧不见。

丫环跟着太医一起出去,“蜜斯,您……您终究醒了!可吓死婢子了!”

这三个男人都是她嫡亲之人,却在她伶仃无援的时候,没有支撑她。

“我落水之前转头瞥见了她的脸……她面熟,不是禧月阁的宫女!”尉迟容必定的说道。

殿中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罢休。”沈昕轻声说道,语气里的回绝却非常较着。

太医煎好了药,亲身送来。

春兴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到尉迟容的话音落地,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来,脸上松快,仿佛想笑,又更像是想哭,“尉迟蜜斯,您不晓得,在您没醒的这段时候,婢子真是寝食难安……婢子被曲解为推您落水之人……您若不醒,不说出真相来,婢子真是……跳进玉湖也洗不清了!”

尉迟容听得一脸莫名。

“我看到了一个宫女,”尉迟容迟缓的说道,她的目光一向没有分开春兴的脸,“那宫女和春兴很像,一样的衣服,一样的个头儿,但――她不是春兴。”

屋里的人听到门口的声音,都向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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