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眸便瞧见有些惴惴地立在一旁的宫女,淳安眉头一蹙,轻斥道:“曲儿,你在这儿挡着做甚么呢?挡着炭盆子了,本公主还说如何俄然冷了这么多,还不从速让开。”

曲儿赶紧应了声,仓促忙忙站起家来将淳安的大氅取了过来,为淳安披上了。

淳安猛地拍了拍桌子,站起家来道:“将本公主的氅衣拿来,本公主倒是要去昭阳殿瞧瞧,瞧瞧她现在一个被人欺侮过的贱人,还能耍甚么威风,装甚么狷介。”

“等等。”淳安蹙了蹙眉,眼中带着几分算计:“本公主平白无端被那小蹄子吓了这么一遭,可不能就此揭过了。如果假装甚么事情都没有产生,那小蹄子岂不是更得寸进尺,今儿个送的是个胳膊,明儿个也许送的就是脑袋了!”

淳安扶着门吐了半天,也没有吐出甚么东西来,半晌,才稍稍平复了一些表情,复又鼓起勇气看向那手,手上的镯子她天然是熟谙的,那是昨晚她才赐给了青萍的东西。

淳安一怔,嘴角悄悄翘了起来:“父皇来得倒是正巧呢,还省了工夫了。”

淳安闻言,手中的胭脂盒猛地打翻在地,散落了一地的胭脂。

曲儿赶紧跪倒在地,轻声道:“奴婢也是刚刚才传闻,听闻是返来了,已经回了昭阳殿了。”

“返来了?”声音带着几分厉。

楚帝看了淳安一眼,面色有些不善,眼中模糊带着几分薄怒:“这唱得又是哪一出啊?”

世人被这诡异的手吓了一跳,皆是不敢靠近。

胳膊上尚且戴着一向金手镯,镯子亮蹭蹭的,非常刺眼。

淳安紧皱着眉头看着曲儿将食盒子拿了出来,才带着几分不满地轻哼了一声:“曲儿的胆量也太小了一些,今后如何能成大事?倒是莲蕊的胆量大些,甚么事情都敢做,只可惜,那丫头不晓得如何回事,竟被昭阳那贱蹄子给弄疯了,疯了不说,还反咬本公主一口。倒霉,找个称手的人用就这么难?”

青萍已经被措置了,而昭阳回宫的动静却方才传到了韶华殿。韶华殿中收到动静的时候,淳安正在试新调制的胭脂。

那被叫做曲儿的宫女赶紧朝着中间退了退,才轻声怯怯隧道:“公主,听闻昭阳公主回宫了,陛下亲身出宫去接的。”

“昭阳殿送过来的东西?”淳安蹙了蹙眉,对着曲儿使了个眼色:“翻开来瞧瞧,那小蹄子给我送了甚么东西过来。”

才到了长信宫门口,淳安便瞧见了一些不是长信宫熟面孔的人在长信宫外,便找了一个熟谙的宫人问:“谁来了?”

楚帝没有回声,淳安便行了礼,站起了身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外退去,在颠末曲儿身边的时候,却俄然转过了身,行动稍稍大了些,猛地将那食盒子打翻在了地上,食盒子中的胳膊便又滚了出来。

曲儿睫毛微微一颤,悄悄咽了口口水,才点了点头:“是。”说着,便从内侍手中将那装了胳膊的食盒子接了过来,只是手一向在轻颤着。

世人方抬起眼望向那从食盒子中滚落出来的东西,那是一只手,一向有些诡异的手,手从胳膊处被砍了下来,只是手上的皮肤却被烫得通红,有些处所皮肉都已经绽放了来,暴露内里鲜红的肉。

“公主恕罪。”那一旁调制胭脂的宫女见状,吃紧忙忙将地上的胭脂拢了拢,拿了手帕仔细心细地将地擦洁净了。

那宫人见是淳安,赶紧行了礼应道:“回禀公主殿下,是陛下来了。”

“这桂花的香味稍稍淡了一些,你再调制得浓一些。”淳安悄悄嗅了嗅手中胭脂的香味,又摇了点头:“是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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