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厉色,好久才道:“德嫔呢?”

楚帝抿着唇,面色有些丢脸,眼中目光暗淡不明,一时候,殿中没有人开口,只听到贤妃低低的抽泣声。

内里传来了脚步声,皇后侧耳听了听,又改了口:“内里仿佛有人来了,想来该当是德嫔mm。”

正说着,便有人从内里走了出去,只是却不是皇后和楚帝设想中的德嫔,而是贤妃。

“药材?也就是说,实在对人并无坏处?”昭阳仓猝诘问着。

昭阳见状,便赶紧问道:“如何,这是何物?”

太医吃紧忙忙将那些东西捡了起来,神情当中带着几分凝重。

德嫔仿佛被吓了一跳,猛地一顿,才跪了下去,面上尚且带着几分苍茫:“陛下这是如何了?如何俄然便对臣妾发了这么大的火。”

这些东西的感化,自是无需多言的。

户部尚书和沐王,昭阳嘴角微微翘了翘,父皇只怕得好生衡量衡量了。

殿中世人面色皆是有些凝重,如果照九香所言,这些东西是德嫔送到贤福宫的,贤福宫那位,现在但是有身孕在身的。

贤妃又笑了笑,低下头摸了摸肚子,面色有些衰弱:“臣妾大略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女儿,几乎便让爹娘断了后,现在终究又怀了上这一个。实在臣妾一个月前便晓得自个儿有身了,却一个字也不敢说,便是惊骇有人又生了旁的心机,害了孩子。但是没想到,臣妾一向惊骇着的这一日,毕竟是来了。”

昭阳沉默了半晌,才道:“先给齐美人开药吧,她喝了这么几日的乌头,只怕也伤了身子,可莫要落下了病根。”

皇后轻声应着:“已经派人去传了,只是尚未过来。”

贤妃抬起眼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臣妾真不该前几日便派人去奉告了爹娘臣妾有身之事,爹娘年纪大了,如果这个孩子再没了,臣妾真不晓得,臣妾能不能够受得住,也不晓得,他们能不能够接受得住。”

太医点了点头:“于凡人并无坏处,但是……如果有孕在身之人,这些东西,长悠长久地盖在身上,只怕不出三月,便能令人落胎。”

昭阳不由在心中暗自为贤妃喝采,德嫔有沐王做倚仗,贤妃也有一个身为户部尚书的爹。贤妃这番话说下来,便是在奉告楚帝,户部尚书唯有她一个女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贤妃有身好几次,却都落了胎,如果这个再没了,只怕不但是她,户部尚书也再也接受不起。

楚帝目光淡淡地掠过两人,才落到了昭阳身上:“这是甚么环境?”

“茶壶上的乌头,如果用量小的话,只是会反胃呕吐,有孕之人只怕会觉得只是浅显害喜,悠长下去,对胎儿也甚为倒霉。”

太医赶紧应了,便写了药方剂,昭阳让姒儿去抓药去了,本身仍旧留在了安宣殿中等着楚帝到来。

那太医一一嗅了嗅,才应道:“这内里,实在大多是一些药材,有三7、大黄、益母草等。”

“还是好生看顾着身子,本就因为中毒非常衰弱了,可莫要再着凉了。”贤妃轻声安慰着:“此次你替我受了这么大的苦,今后如果有甚么难处,固然来贤福宫找我便是。”

齐美人赶紧行了礼,谢过了贤妃的恩情。

贤妃抬起眼来看了皇后一眼,泪却更加得落得凶了一些:“倒不是臣妾想哭,只是想起前些日子母亲进宫来看望臣妾,臣妾俄然发明,母亲的头上有已经有了白发。又想到,若不是臣妾那日发了脾气,将德嫔送的那些东西都扔了出去,只怕现在腹中这孩子已经不在了。一想到这些,便忍不住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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