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甚么?”昭阳终是开口问了。

昭阳目光定定地落在曲涵脸上,却瞧不出涓滴端倪,昭阳沉吟了半晌,方决定直接了当:“元宵节那日,我带几个孩子出宫去玩,成果累得几个孩子皆中了毒,现在我的慕阳与安王爷尚且昏倒不醒。”

苏远之走到一旁,从软榻大将宫人此前便备好的手炉递给了昭阳:“捧着。”

昭阳沉吟了半晌,便点了点头:“会做这件事情的人,本也算不得太多,楚临沐与南诏国现在都并没有能够如许洁净利落做出这件事情来的人,压根没有。我思来想去,也就唯有你了。”

目光落在苏远之的身上,也略略点了点头:“苏丞相。”

昭阳哼了一声:“你此人忒没意义,记仇得很。”

曲涵笑下落了座,方开口道:“陛下此番召我入宫,但是有甚么要事?”

昭阳恨恨地瞪了苏远之一眼,走到书桌后坐了下来,翻开奏折:“谨慎眼!臭脾气!”

苏远之挑了挑眉:“然后呢?”

昭阳脸上带着几分哀切:“葵水来了,手脚冰冷,腹中坠痛,不如何舒畅。”

一副漫不经心肠模样。

故而,当初昭阳虽为嫡公主,嫁给了苏远之。却也并未搬进公主府中居住,反而住进了丞相府。也因着这个原因,苏远之虽为昭阳的驸马,却并未有人称他为驸马。

苏远之漫不经心肠挑了挑眉,在软榻上坐了下来,顺手在一旁取了一本昭阳惯常看的书来信手翻着:“那不成,后宫不得干政。”

昭阳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似是半晌才反应过来苏远之说了甚么话。

昭阳说着,声音微微一顿,看了曲涵一眼。

苏远之也站起了身来,跟在了昭阳身后。

过了约摸半个时候,就闻声内里传来内侍禀报的声音:“陛下,西蜀国端王到了。”

昭阳皱着眉头,许是因为来了葵水的原因,并没有太好的耐烦。

苏远之笑了笑:“陛下做了这么一两个月的天子,莫非不恋栈权势?”

苏远之却只笑着翻着书,还唤人送了几碟子点心与茶水上来,一副闲适舒畅的模样。

“……”昭阳气得咬牙切齿地:“你算哪门子的后宫啊?”

苏远之听着昭阳这话,眼中溢满了笑意:“如果楚临沐听着你这话,只怕是得气得狠了。他求了那么久,却始终求而不得的东西,你现在抓在手中,却毫不在乎。”

苏远之挑了挑眉,只嗤笑了一声:“以色侍人?我倒是想来着,陛下不让啊。”

曲涵听昭阳如许一说,却几近立马就明白了昭阳的意义:“陛下是思疑我?”

昭阳思及面前此人极有能够是害了天青并企图暗害慕阳的幕后主使,脸上笑意便淡了几分:“给端王爷赐坐吧。”

昭阳气的牙痒痒,却也只能哼了一声,重重地跺了顿脚,往外殿走去。

苏远之因着位及丞相,在朝堂之上,亦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行事手腕过分雷厉流行,心机暴虐,容不得半点沙子,朝堂表里,上高低下对他皆有几分惧意。

昭阳挥了挥手:“权势非我所欲也,龙椅亦非我所欲也,若实在是要选个我所欲的,那还是选款项吧。”

昭阳看了一眼那堆满了桌子的奏折:“但是另有好多奏折没有措置啊,要不如许,你帮我看看奏折,奉告我如何批复,我卖力批复就好,如许一来,我也不消着力,就舒畅很多了。”

苏远之毫不踌躇地点头:“没错,嗯,我就是记仇得很。”

曲涵挑了挑眉:“唔,陛下猜得不错,的确是我。”

曲涵已经在殿中候着了,见着昭阳出来,便朝着昭阳行了个礼:“见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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