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祭司即便是幸运从这水患当中逃脱，只怕也活不了多长的时候了。我托阿幼朵带归去的毒，可好受？”因着一向大声说话的原因，昭阳的嗓子有些受不住，带着几分沙哑。
“本来果然是你下的毒。”阿其那的声音愈发冷了下来：“陛下心机小巧，实在是叫人刮目相看。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消逃了。”
“穷寇莫追。”昭阳嘴角微微扬起，目光落在劈面的人身上：“他们跑不掉的，还能跑过水不成？”
阿其那亦是忍不住变了神采，目光落在昭阳身上：“你究竟做了甚么？”
方才最后关头抱住了她的人，仿佛不是流苏，身上仿佛有股暗香味道。
黑衣人的守势愈发狠恶了几分，暗卫却也分毫不让。
“水啊，好大的水！”
昭阳转过甚望向楚君墨，低声道：“别急，我说过了，今晚，我们就能分开这聊城了。”
阿其那见人兽都分开了，这才收起手中笛子，俯身将仍旧在原地等着的阿幼朵拽起，却只站在了屋顶最高处盯着昭阳，并未分开。
“天灾罢了，与我何干？”昭阳眼中闪过一抹赤红：“何况，这聊城中的百姓，不是早已经被你屠尽了吗？这满城皆是你的人，我又何必有不需求的怜悯。”
昭阳展开眼，就瞧见身前是一抹月红色的身影。
“疯子。”阿其那亦是有些慌乱，纵身跃上屋顶，目光望向远方，神情一凛。
阿其那不断地讽刺着。
各种乱七八糟的动机在脑中交来回回，对了，另有顾清泽。
夜色当中，统统都看不如何清楚，却也能够瞧见，远处不断地有房屋倒下，声音越来越大，似是大水倾泻而下。
“就凭你？要我们为你陪葬？陛下筹办让我们如何死？像此前在疆场上那样，以火攻？”阿其那冷嗤了一声：“只是陛下的筹算大略是要绝望了，本日气候不错，这大雨滂湃的，只怕这火也是燃不起来了。”
“好！好好好！”阿其那连叹了三声好：“陛下可真是女中豪杰，鄙人佩服！”
“固然有两位陛下陪着去死也划算，但是，我却并没有这个筹算。”
上面街道上的凶兽亦是仓猝往聊城北面跑去。
远处的哀嚎声更加短长，随后便有大浪朝着这边拍了过来。
远处的马蹄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昭阳咬了咬唇，手一挥，便有暗卫拿了弓箭纵身跃上了房顶。
水位上升得极快，很快就已经将堆栈淹了，水已经没过了昭阳的脚背，远处的哀声惨叫垂垂消匿……
“啊……”
苏远之还在渭城等着她，另有慕昭、慕楚、慕阳……
她等的……来了。
“皇姐，皇姐！”身后的院子里传来君墨惶恐失措的声音：“皇姐，涨水了！”
“涨潮了，涨潮了！”
“陛下，谨慎！”
四周好几声惊呼响了起来，随即，昭阳便落入了一个暖和的度量当中。
也不晓得君墨与赵云燕如何了，不过她此前早已经安排好海军筹办着，海军受了几月的练习，水性皆是极好的，定然不会让君墨有事。
那厢，阿其那神情愈发凝重了几分：“陛下水淹聊城，生灵涂炭，就不怕受尽指责吗？”
昭阳的手在袖中握紧。
伴随而来的，另有惊呼声，房屋倾圮的声音，地动山摇。
雨势越来越大，昭阳有些睁不开眼来：“莫非大祭司另有甚么后招，能够让本身不死不成？”
她毫不能死……
很多很多的水扑来的声音。
阿其那蹙了蹙眉，这声音，听着实在是蹊跷，像是……水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只隔了一两条街，就要达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