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少年郎供认不讳淫泼妇忍辱熬刑[第1页/共3页]

当时门生并不知,到次日这边哭闹起来,方才晓得,虽晓得是她害死,那里还敢开口。迨毕顺棺柩埋后,她见门生数日未至,那日夜间俄然前来,向门生道:‘你这朋友,奴将结发丈夫成果,你反将我置之脑后,不如我趁此时出首,说你主谋行事。

狄公命刑房录了供词,命他在堂上对证。随即又提毕周氏,差人取监牌,在女监将毕周氏提出,当堂跪下。狄公向周氏说道:“你前说你丈夫毕顺暴病身亡,丈夫身后,足不出户,可见你是个节节女人,但是这地窖直通你床下,奸夫已招认在此,你另有何辩论呢?本日若再不招认,本县就不像前日,摆布你了。”毕周氏见徐德泰背脊流红,皮开肉绽,两腿亦是流血不止,知是受了大刑,乃道:“小妇人的丈夫身故,那个不知暴病,又经太爷开棺查验,未有伤痕,已经自行请处。现在上宪来文,摘去顶戴,反又珍惜本身出息,忽思昭雪,岂不是以性命为儿戏?若说以地窖为凭,本是毕家向徐家所买,徐姓挖下这个地点,先人岂能得知?向来屈打成招,本非信谳,徐德泰是个读书后辈,何曾受过这些重刑?鞭背踩棍,两件齐施,他岂有不信口胡言之理。此事小妇人实是冤枉。若太爷珍惜出息,但求延请高僧,将我先生超度,以赎那开棺之咎,小妇人或可看点情面,不到上宪衙门控告;太爷的公事,也可从轻禀复,相互含混了事。如想用心苛求,便行残害,莫说德泰是世家后辈,不肯干休,即小妇人受了血海仇恨,亦难瞑目。生不能寝你之皮,死必欲食你之肉。这事曲直,全凭太爷自主,小妇人已置存亡于度外不问了。”狄公听毕周氏这番话头,不由肝火冲天,大声喝道:“你这贱淫妇,现已天理昭彰,还敢在这法堂上巧辩,本县如无掌控,何已知这徐德泰是你奸夫!可知本县日作阳官,夜为阴官,日前神明唆使,方得了这段隐情。你既肆意游词,本县也不能姑惜于你了。”说毕,命人照前次上了夹棒,顿时将她拖下,两腿套入眼内,绳索一抽,横木插上,只听得“哎哟”一声,两眼一翻,昏了畴昔。狄公在上面瞥见,向着徐德泰说道:“此乃她罪过多端,刑狱未满,以故矢口不移,受此国法。当日毕周氏究竟如何暗害,你且代她说出。即

徐德泰站在中间,心下实是不忍,只得开言说道:“我看你如此苦刑,不照实供吧。虽是你为我,若当日听信我的言语,固然不能悠长,也不至本日遭此大祸。你既将他害死,这也是冤冤相报,免不得个将命赔偿,何必又熬刑刻苦?”周氏听他言语,恨不得向前将他恶打一番,足见得男情面义刻薄,到了此时,反来逼我招认,你既要我性命,我就要你肝肠,也怪不得,反言栽害你了。当时“哼”了一声,开言骂道:“你这无谋的死狗,你诬我同你通奸,毕顺身故之时,你应当全行晓得,何故此时又说不知呢?若说你未同谋,既言苟合在先,过后岂有不问不知的事理?显见你受刑不过,肆意胡言,以图目前免受酷刑。不然便受此狗官的买托,成心诬害我了。若问我的供词,如何暗害毕顺丈夫身故,是半句也没有的。”这番言语,不知狄公如何鞠问,且看下回分化。

一心想道:我前日那梦,前半截俱灵验了,上联是,“寻孺子遗踪,下榻空传千古谊”,哪知这凶手便是姓徐,破案的启事,又在这“榻下”二字上,若不是马荣扮贼进房,到他床下搜索,那里晓得?还隔着墙壁,就是通奸之理,由这个地窖,确是在他床柱之下,此真所谓神灵有感到了。一人思惟了一会,然后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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