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解冤仇(下)[第1页/共5页]

蓑衣人沉默无语,只是长剑微滞,再落下,已裹上一层青辉。

“我在洞穴城只是个递送动静的,何曾作歹?你若寻仇,固然找别个,莫要伤及无辜。”

死了?

月儿清照水雾平平没过眉梢。

长剑贯穿笑容。

鲜明见着一枚黄符在门上悄悄燃起。

黑猫据坐石栏上,雾气高高高过耳背,掩去了猫儿的身形,唯余眸子在夜雾中幽明,闪闪对着正堂的门扉――新的剧目正在上演。

顷刻间。

朗朗明月照得屋堂大亮。

它惊诧昂首,那张丑脸上那里还见狰狞,唯有惊诧与惶恐。

蓑衣人只能凭着鬼使一刻不断的聒噪,竭力寻觅它的方位。

也没有躲闪。

火光燃烧,怪笑声伴着雾气再度重来。

彻夜各种,终究落下帷幕。

破裂的蓑衣高高挑飞,但是,随之飞溅的,不是鲜血,而是多少破裂的金光。

旋即。

沉重长剑在其手中如臂使指。

蓑衣人极力听声辨位,但这鬼使挪动极快,又借雾遁形,越加神出鬼没。

鬼使身形片片破开,化作烟气,再度散入雾中,留得半张“束鬼符”无用飘落。

“牛鼻子!你觉得借点儿玉轮,我就怕你不成!”

在那边。

忽的。

灰烟里“咦”了一声,仍不见行动,任由剑光落下,将本身一分为二。

一时候。

鬼使比方捕食的鳄鱼,顷刻冲出“水”面。

站在树上,才惊觉雾气在不知不觉间已高涨到了古怪的程度。

而除此以外,还衬出了一道光,一道在昏暗里纤细而明细的月光,一道悬在两边之间的月光。

他没法躲闪。

一片瓦片掉落在鬼使脚边,头顶上,杂着细细的猫叫,和一闪而过的碧绿,又一束月光落下来。

秽血喷溅丈余,头颅滴溜滚地。

“甚么时候……”

他骇极而怒,大氅上的羽毛根根立起,好似受了惊吓的野鸡。

“道长,道爷!先前各种只是打趣,切莫曲解。”

两人谁也没有动。

屋檐上,蓑衣人取出剩下半个褡裢,往里呵上了几口气,再悄悄吹起口哨,便见一只只纸做的鸟儿跳出袋口,扑腾着飞下天井。

其面孔奇特而丑恶,极狭长的脸上生着一只庞大而勾曲的鼻子,稀少的乱眉下,细缝样的眼睛闪着恶毒的光。

话语带着浓浓的戏谑。

脚下,浓雾深积庭中如一池浊水,鬼使的影子在此中忽隐忽现。

蓑衣人吃紧挥出剑去,鬼使身躯顿时一分为二,却持续扑上来,那裂开的面孔犹自狂笑,几要贴住蓑衣人的脸来。

一只。

可当他跳上梢头,未及跃身。

俄然。

“小老鼠端的狡猾,可惜是个半调子,只晓得‘魇死鬼’,殊不知凡‘魇死鬼’入道,三百年可不避火光,又三百年可不避月光,再三百年日光亦可不避。我等鬼类,皆习太阴炼形之法,吞吐月精,五百年复活血肉,再五百年,练得身如精铁,刀剑水火不伤。”

蓑衣人忽而拧腰,手把剑身吃紧折向腰后。

统统门窗一时敞开,塘火顿时压灭。

一剑深深贯穿了来者的胸膛。

下一刻。

一者安静里带着切磋。

蓑衣人在几次格挡之间,不动声色用剑风扫开了周遭三尺的雾气。鬼使迅捷,对平凡人而言,这三尺间隔换来的时候,不过是一眨眼,实难反制。

鬼使略有惊奇,然更多镇静。

猎物当然要活泼些,逗弄来才更成心机。至于金光咒,烂大街的货品,纵能护身,可又不是那麻衣布衫,能披几重?

晕开剑光在月下冷得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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