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燕行烈已悄悄握住了剑柄。

一伙仆人打扮的仆人拦在大门处,迎检着来访的众妖魔。

二人无语半响,终究倒是齐齐一叹。

头顶俄然响起一个沙哑声音。

“歹!说你勒,兵器不准带出来!”

“罢了,死都死了……”

“你这……”

羽士有些游移,可随即衣袖被拉了一下,转头看去,倒是大胡子面有忧色,冲他微微点头。

说着,大胡子面露得色。

各种的妖妖怪怪在道上冷静前行。

一大院子的妖怪熙熙攘攘,也算各有安设处。

李长安与燕行烈两人混在此中,泰然自如,好似浑然不知,如果不慎透露身份,便会被群起而攻,乃至分而食之。

深切虎穴和深切虎口但是两个观点,更何况,现在还无长剑傍身。

是了。

“哎呀,你此人话说得真好。”

然后便见得那连鬓男人施施然从道口走出,手里拽着个似狗似羊的怪物。那怪物身上缀着间褴褛黄衫,身上破了条大口儿,被连鬓男人一起拖拽,鲜血淌了一地,胸口微微起伏,好歹一息尚存。

“可否从其他道口混出来……”

没成想,半个身子进了门,却被门口的男人一巴掌给扇了返来。

灰茫茫的雾谷里,百千条林间小径毕竟会聚成一条宽广石道。

“怎的?你这把剑也是尾巴变的?”

探头往里一瞧,只见房中堆码着灶台、案板、锅、碗、瓢、盆,几只肥硕妖怪穿戴围裙在内里筹措。

男人见此,也是对劲的很,抱起手来,嚷嚷道:

“瞧你那犄角,再瞧你那尾巴,妖形未脱,也敢说像人?去休,去休。”

羽士却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昂首笑道:

不由让他大感世事怪诞。

但听哐当一声锣响。

“我怎生不像人?”

那男人与长房门口的喽啰打趣几句,便一起讲尸身抬了出来,倒是忘了掩上门扉。

躲在群妖边沿的羽士打量畴昔,凭他看来,这羊妖窜改得还是不错的,腿是腿,手是手,比场中一些把脸变到屁股上的,强上很多。

那口儿守着七八个喽啰,当头的是个连鬓的精瘦“男人”,那妖怪才溜出来,他便暴露迷惑的神采,鼻子在氛围嗅了嗅,忽的抬头“嗷”的一声钻进那道口。

粉面郎君也是气急了,身子一转,腰间配剑已然不见,只是裤子上破了个大洞,钻出条巨大的尾巴,尾巴末端长着黑黝黝的勾刺。

那老妇妖怪咯咯怪笑,长长的脖子渐渐缩归去,放动手脚不消,却用嘴从身上叼出团物件。

看着这些妖怪的做派,那老虎的府邸应当就在前面了。

这帮涣散的妖魔竟也老诚恳实列队进门。不知为何,羽士竟然有一种火车站过安检的既视感。

“乃公说谁像便像,说谁进便进,敢碎碎叨叨污某耳朵,把稳乃公一口吞了!”

牙齿磨了几下,吐出一口血水。

“这位小哥儿,你窜改得真像人啊!”

“谬赞了,常在人间行走罢了。”

“想必对人的东西体味得很吧……你晓得这衣服如何穿么?”

饶是妖性涣散盲愚,也被这动辄吞食的男人吓了一跳,场中倒是稍稍温馨了一些。

“我这边也一样。”

“瞧见那道大门了么?”

两人稍一交换,都是所得寥寥,独一有些代价的就是……

“哎,不准插队!”

说罢,他往群妖里扫视一圈。

卸下兵器入了门中,羽士把大胡子拉到偏僻处低声扣问。

“燕兄,你但是发明了甚么?”

这个可至心招惹不起。

李长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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