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不慌不忙地暴露藏在背后的树枝,这树枝枝条纤细柔韧,树叶纤长,是他才从楼下折的柳树枝。
“哟,你们这鬼还当得蛮讲义气?看来不给你们点都雅……”李长安话说到半截就感觉有些好笑,这语气如何像是电视里反派角色?
“你来讲。”
水大棒硬着头皮答复,其他几只也随声拥戴。
群鬼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后齐齐看向了吴老迈。
“捧首,蹲下!”
…………………………
“我死得好惨啊。”
“没了,就我们几个。”
锈迹斑斑的房门被渐渐推开。
这水大棒不情不肯地举起手。
“那又如何样?和尚羽士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比冲过来时还要锋利的一嗓子,吴老迈抱着脑袋一下子就窜了归去。
李长安从速一摆手,拿柳树枝指着吴老迈。
李长安神采淡定,好似在看一场没甚么意义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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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在这个灵气淡薄的大环境下,这间屋子里却能堆积这么多鬼,就仿佛戈壁里的绿洲,分外显眼了。
李长安背着一只手跨进房间。
“才七年?这时候对不上啊!”
可李长安还是感觉有些处所不公道。
如果这“缚魂地”一开端就存在,那屋子建成之初,谁敢在内里装修,不,别说装修,屋子建不建得起来都成题目。
相较这虚无缥缈的未解之谜,还是面前快吃不起饭的题目更加火急。
“算了。”他一摆手,从兜里取出一张冲龙玉神符,“我自个儿来吧。”
动用了符咒,鬼物便在李长安面前无所遁形。
“温养魂体”、“只能进不能出”。
他幽幽地看着面前泛黄的马桶,冲着身后的吊死鬼和水大棒招招手。
“啊……”一声长长的嗟叹,只要上半身的男人从桌子前面爬出来,血肉恍惚的腰间在地上拖出一条血痕。
他从刘竹竿手里租下这个屋子,一来是房钱实在是便宜,二来是他也猎奇。
此时分红两排,矮的在前,高的在后,规端方矩在墙边站军姿。李长安找了把椅子坐在他们面前,如有所思。手里的柳树枝下认识地敲打手心,每敲一下,劈面的群鬼就一阵胆战心惊。
“你好狠心。”
“可他仿佛懂神通。”
他模糊记得这一片的屋子都有些年初了,春华公寓一带的楼房仿佛都将近20年了。
可他很快就把这题目抛之脑后。
李长安一时候有些牙疼,他的直觉奉告他,搞不好这又是一个幺蛾子。
李长安数了数,这里一共七只鬼,可刚进这门时,房内露面的鬼起码有十来只。
“我也说不大清楚,我只记得我死了以后,一口气梗在胸口散不开,就在城里乱飘,眼看就要魂飞魄散,不知如何的就进了这个屋里,来了以后,灵魂也不飘散,反而魂体垂垂安定,就是发明这个屋子只能进不能出,在之前的事情,因为灵魂消磨了很多,已经记不得了。”
他皱起眉头环顾四周,房间内的家具都很陈腐,特别是客堂的电视,还是大块头的老式电视机。
他抬脚就在电视机后拉出一个脸孔恍惚的;走几步,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七窍流血的;一哈腰,从柜子裂缝里扒拉出一个面色乌青的……
4-4号房间,计有男鬼10只,女鬼5只,小鬼3只。
老道曾经传授给李长安一门根基的导引吐纳的法门,可他在这方天下尝试以后,好险没把他给呛死。
李长安脸上挂起浅笑,挥动动手上的柳树枝,在群鬼惊骇的目光中,渐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