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削发人嘛。”
羽士捡起根枯枝,在地上划拉。
羽士点头,之前燕行烈也提及过这千梵刹的故事。
老里正沉着脸,骂了一声。
说完,风风火火就冲了出去,没多久,又风风火火冲了返来,手上却多了小半篮子鸡蛋。
呵。
难不成牛鼻子还会给和尚告发不成?
“道长也不要置气,迩来这郁州城来了很多江湖人士,多了很多是非。道长你身形高大,又配着兵器,小民们见地浅,不免惊骇。更何况……”
“一来我看道长面善,不像歹人;二来我是这村庄的里正,本就该我出面;三来么,我先前也是供奉太上老君的。”
羽士固然不觉得意,但也晓得人家是美意相劝,当下只是点头将书收起。
幸亏没多久,一个白叟主动迎了上来。
“柳树旁可有蚁穴?”
“那道长可知,传说三位神僧圆寂后,金身合为一体,就是这三头六臂端坐莲台的模样……”老里正指着黄壳书,慎重说道,“这如果让寺里的大师们瞧见,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
李长安将这碗水一饮而尽,笑道:
眼看就要节制不住。
“混闹!”
不消半晌,屋子里黑压压挤满了乡民,七嘴八舌吵得李长安一时失神。不得已,老里正把他们全撵进了院子,排好队一个个讲。
“囡囡,还不给道长倒碗水来。”
羽士赶快劝到:“小孩子灵性未泯,轻易瞧见脏东西。老居士莫要置气,让囡囡说吧。”
“那倒不是。”羽士笑了笑,“临时起意罢了。”
“砰!”
顿时,一个小丫头腾腾腾地跑了出去,放下两碗水,没等着羽士“感谢”出口,又腾腾跑了出去,躲在门后,怯生生探出两个总角。
但见青瓦与斗拱的夹角,被烟熏得乌黑的木梁上,簇拥着几个小家伙。黑乎乎的毛绒绒的一团,也找不到眼耳口鼻,看来柔嫩又疏松。被世人的谛视一惊,乱糟糟的一顿蹦踏,最后……
李长安眸光冷冽,流转如电,几只野狗哭泣一声,夹尾逃窜。
三身……佛么?
人堆背面,一个肮脏男人跳着脚连声高呼。
立时有人答复。
哗!
“大娘……”
羽士只好把这一声感谢给了老里正,老里正摆了摆手,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摇点头,翻身下来,牵着大青驴,铜铃叮当,跟着男人进了村庄。
羽士深思这尸僧与尸佛也相差仿佛,就到这边来撞撞运气,眼下遇着了这小村庄,便来探听一二顺道讨碗酒水。
“家里无有财帛,道长莫要嫌弃。”
见此,老里正松了口气,却又皱眉问道:“道长要探听的,就是这个三头六臂的妖魔?”
妇人连连点头。
“那是烟团子,没甚么风险的小妖精,至于呈现的启事么……”
焦黑的废墟上,三座残破的佛像依偎在一起,仿佛一副三头六臂的模样,残阳为它镀上一层赤色,凄风好似它在絮絮低语。
“老丈你的亡妻几次托梦,说是脖颈被勒喘不得气,多数是藤蔓勒住了墓碑。你如故意,就托过路人带个口信,让故乡亲朋帮你打理一下宅兆吧。”
连续吃了几个闭门羹,羽士是愁闷得直挠头,这村庄的人如何见了他,都根见了鬼似的。
不一阵,黄符书就,妇人从速接过,却俄然一拍脑门。
世人你一言我一语,群情垂垂澎湃,连“秃驴”、“鬼乐官”之类的字眼儿都冒了出来。
爷山脚下。
“小老儿的浑家死了好些年了,迩来却连连于我托梦,说是脖子被勒紧了,喘不得气。劳烦道长帮小老儿解解梦,是个恶兆?还是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