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二章、见知之障[第1页/共4页]

可惜的是她始终赢不了向影华,向影华每天画的都是同一幅图,看似稳定却有千变万化,而这千变万化仍融入方寸之间的山川,就似这山川千古以来各种摇摆情怀,你感觉它变,那在于你的体味。吴玉翀的体味越深,便在向影华所画的璇玑图中看到另一番窜改精美,这仿佛也是天机大阵禁止幻法大阵的一种解释,固然两人并未真正的展开神念相斗。

临行前他转告了李永隽一件事,如有兴趣行游山川,无妨去芙蓉谷怜心桥一趟,并奉告她详细的地点,并说向影华也在那边闭关清修。他曾责问过吴玉翀为甚么在璇玑峰上无谓的对李永隽下毒手,吴玉翀当时很委曲却没有多解释,只说可问李永隽本人。游方体味那一战的环境满是听向影华转述,向影华自不会扯谎,详细景象恐怕只要李永隽本人才清楚了。

“我想清修静思一夜,明日再请月影仙子观我所作山川璇玑图。”吴玉翀手提竹枝很久,终究还是放下了,明天她画不了,心境本就不安宁。

向影华放下竹枝,看着吴玉翀说道:“你觉得这是斗法吗?第一天来到此地,我便说息心就是涵养,你的表情毕竟尚未廓清,谁是阁主谁是玉翀至今未明,不然昨日李永隽一来,本日我就不再束缚你不成迈过怜心桥,你欲去那边请自便,想留下也自便。”

唐氏兄弟也有惊人之才,但是秘法到了万物活泼的境地便始终没法更进一步,也与此心障有关。提及来,乃至地师刘黎六十多年前身受重伤以后,或多或少也有此心障,璇玑峰上神功尽废以后才得以摆脱。有些事理,聪明人能想明白但一定能做到,倒是向影华安然通透。

月光下的竹亭里,有两人对坐品茶,向影华劈面那女子身穿道袍,飞云高髻插翡翠长簪,恰是在南昌悉心照顾受伤的她、又在璇玑峰差点被她打落峭壁的李永隽。

向影华笑了笑,一拂袖将沙土规复原状,拿着另一根竹枝又作了一幅书画,与明天几近是一模一样,写的还是那些笔墨,画的还是那山川。吴玉翀沉默很久,提着竹枝道:“明日再来。”

“昨夜叠嶂派李永隽道友来访,你不想见她就不见吧,她不是来找你的也不知你在此地,只是兰德打了声号召,但愿她有空能与我详细讲解当日璇玑峰上那一战的景象,她就来了。”再说话时已是第二天中午,向影华挥竹枝写画了一幅山川璇玑图,挥袖拂去陈迹,淡淡的对吴玉翀说话。

郎继升倒没有涓滴牢骚,他家三代受刘黎大恩,如此相报恰是所愿,他并不清楚刘黎仍然活着,传闻一代地师在璇玑峰上与唐朝尚同归于尽,这些日子非常感慨。人是他引上璇玑峰的,虽是刘黎本身要这么做,但他也挥泪多日痛撼难言。

而后又是一个月的时候,每日中午吴玉翀就以山川璇玑图与向影华“斗法”,不得不承认她的书画笔法是越来越精美了,技能上几近无可抉剔,所包含的灵枢意境已经达到她所能感悟的极致,收摄心神融入这芙蓉谷怜心桥一带的山川万籁当中,公然有所获。

吴玉翀手提竹枝有些不解,向影华又自问自答道:“晓得你所缺在那边吗?我作山川璇玑图便是作图,我习风门秘法,便是为了体味身为六合灵枢之妙,万物活泼常在之情,从未想过超出谁,修为再高,能超出这六合山川吗?我作芙蓉谷怜心桥,你也作芙蓉谷怜心桥,怎能够胜?你没有我对此地山川的境遇情怀,仅仅是在画灵枢感到罢了,若以修为论,已经到了你的极致,而所缺还是所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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