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季连城，连许澄宁都大为震惊。
“固然我们有十万雄师，何如主帅才气不敷，能不能赢还难说。”
季连城把圣旨接过，重新卷起放回供案上。
“我们明天就回宝平县。”
许澄宁实在不是很有兴趣，但仆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推拒，跟着他走了出去。
“要分开西境！”
许澄宁道：“你不是说你能领十万兵马吗？抢过来，敢不敢？”
“不再多待两天？”
许澄宁不懂军事，不耻下问：“你没在河曲关，安知庞毅才气不敷？”
“我不是这个意义。”许澄宁解释道，“十万兵马呢，你铁马关才多少兵马，你领过那么多兵吗？”
许澄宁问：“如何说？”
季连城把敞开的衣服往上拉了一点，戏谑地看着她：“许澄宁，男女授受不亲，你占我便宜啊？”
“这里本来是个花池子，厥后干了，就堆满了枯叶，我娘说很有情致，便一向这么下去了。”
“没领过，但我能。”季连城暴露牙，“连城点兵，多多益善！”
许澄宁把前倾的身子收归去，辩驳道：“肩膀罢了，有甚么便宜好占的。”
“你要干甚么？”
她举起了手，手里鲜明是那道明黄光鲜的圣旨！
许澄宁纠结半晌，还是接过了手，展开看了起来。
许澄宁点头，随他走到一间书屋，发明屋中大量的兵法，有些还是已经失传的、写在竹简上的绝版。
她余光看到桌案上花叶伸展的嫩黄菊花，灵机一动。
“不是吧许澄宁，”季连城都气笑了，“将帅之才就站在你跟前呢，你又不是没见地过我的本领，如何还问？”
“十万兵马在手，他还频频吃败仗，连守住河曲关都勉强，其用兵低劣可见一斑。”
许澄宁又问：“那你感觉谁能担得起兵马大元帅之位？”
他上了药，重新包裹好伤口，然后把衣服系上，站了起来。
许澄宁风普通往外跑，季连城骇怪以后，赶紧追上，却见到跑到方才的书屋里，半晌后又出来了。
让庞毅带着十万保家卫国的兵马，去为他夺位？
季连城转头看过来：“看来许女人这么多年没少见男人的身材啊。”
兵士颓废着脸：“他带来的，全带走了。”
季连城面若寒霜，挥退了兵士，然后调侃说道：“许澄宁，你太高估他们了。”
“许女人不是在忧心天下之局吗？都城的薄元道可还在呢。”
季连城挑眉：“哦？你还是读过兵法的嘛。”
季连城眉头压下来：“甚么事慌镇静张的？”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或许季达在被羁押回京的路上，内心想的仍还是这句话吧。
季连城重视到她的目光，笑道：“想看？”
许澄宁不肯在这个时候戳他把柄，没有说话，随他走出了书屋，重新又回到前堂。
季连城话没说完，内里就有兵士吃紧忙忙跑出去。
“你竟有这个？燕先生觉得早就不在了，本来是被你们保藏起来了！”
许澄宁手在桌子上握成了拳头。
“不过，河曲关的仗，还悬呢。”
在书屋里走了一圈，许澄宁俄然瞥见角落的供案上放着明黄的一个卷轴，她模糊猜到了是甚么，多看了两眼。
“不可，十万兵马必须留下，不能让他带走！”许澄宁喃喃，“我想个别例，想个别例……”
西陵和西戎还在攻城，如何能撤！
“读过有甚么用，没有实战，都是白搭，上了疆场也心虚。”许澄宁摊手，“我只是个浅显人，手里掌控不来那么多条性命。”
数年前的一道圣旨，擢升季达官位的，平平无奇，传国玉玺的盖印清楚地落在圣旨上。
圣旨虽是旧的，但保存无缺，干清干净，还跟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