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对蓝羽的恨，是他们的豪情万丈。
随后，白青洛蓦地将酒盏咔嚓一声摔落到地上，燎泡起家，冰冷的视野挨个扫过在场的诸位将军，所到之处，仿佛有一股暖流劈面袭來，让人不寒而栗。
是啊，她得笑，得笑地比任何时候都要畅怀。
两人一坐一站，谁也沒有率先开口，氛围略显沉重。
她屏住呼吸，不成置信的看着随浪，似是要从他的神采中看出甚么來，“你是说……”
清风略带感激的望了莫筱苒一眼，然后，转过身，朝着那棺材一步一步迟缓走近，一名流兵见此，立即将棺木的盖子翻开，冰冷的四方棺材，内里铺着火红的丝绸，堆砌着很多金银玉器，像是要为小竹奉上一场风风景光的婚礼。
莫筱苒紧紧握停止中的酒盏，手臂不住的颤抖着，清酒在酒盏中微微荡开一层层波纹。
莫筱苒从昏睡中醒來，听着内里喜庆的丝竹之乐，眉头紧紧一皱，将身上的被子翻开，刚要下床，却瞧见随浪端着托盘，从内里急仓促进來。
莫筱苒机器的扯着嘴角，咧开的弧度尤其光辉，茭白的牙齿，闪动着红色的光晕，可眼角的泪珠却始终沒有停过，笑比哭还要丢脸。
礼乐声愈发大了起來，似要直冲云霄，震得人耳膜生疼，莫筱苒挺直了背脊，只见挑开的帐帘外，清风一袭火红色的新郎号衣，脸上挂着不知是喜还是悲拗的笑，怀中抱着悄悄甜睡的小竹，迟缓走來，二人皆是一身红色打扮，小竹紧闭的眼眸始终未曾展开，如同木偶般，靠在清风怀中，惨白的面庞略施粉黛，看上去倒是添了几分活力。
莫筱苒缓缓点头，挽住白青洛的手臂，两人并肩分开营帐。
她微微勾起嘴角：“你先出去，我要洗漱。”她得亲目睹证这场婚礼！五指一紧，莫筱苒轻声说道，随浪点了点头，躬成分开，很快，便抱着一叠从城池中的店铺特地买來的极新罗裙，色彩略显素净，整齐的折叠好，放到床侧。
“沒错，”莫筱苒眸光森冷，闪动着嗜血的冰霜，“让那帮贼子血债血偿，我要用他们的血，來祭小竹在天之灵！”
清风面含浅笑，似未曾发觉到四周來自世人庞大的目光。
营帐内，氛围极其沉重，世人目不转睛盯着中心深吻着的人儿，心头皆是沉沉的，好几名副将不忍的撇开首，世上最苦，不过是天人永隔。
“二拜高堂。”
手中酒盏猛地裂开一条细碎的陈迹，她咬着牙，一字一字如血如泪。
“咔嚓。”
“我可不是皇后，各位将军无需多礼。”莫筱苒冷声说道，抬步走向最前端那两把花梨木椅，缓缓坐下，椅子中心，摆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子，上面搁下落泪的红烛，火线的布帘上贴着偌大的双喜字贴，瓜仁、生果，悄悄摆放在中心，一派热烈、喜庆的场景，可莫筱苒的心，倒是沉甸甸的，仿佛堆了块巨石。
莫筱苒紧紧扯着胸口的衣衫，脸上已是一片惨白，痛苦的看着清风走到棺材旁，看着他迟缓的抚摩着怀中女子的容颜，嘴唇不住的颤抖着，两行清泪蓦地落下。
白青洛庞大的看了她一眼，这四个字，于她來说，究竟有多沉重，明眼人皆知。
“一拜六合。”
莫筱苒只感觉头晕目炫，小竹明显已经……
“送入洞房。”莫筱苒清脆的声音，在营帐中响起，眼眶红肿，她紧握着扶手，一字一字缓声说道，视野未从清风与小竹二人身上移开过分毫。
“不要哭。”白青洛伸脱手，握住她颤抖不已的手背，低声说道，“明天是小竹的好日子，你如何能哭呢？”话微微一顿，“笑一笑，高欢畅兴的送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