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蓦地将头重重磕在地上,没法辩驳。
“朕……”白子旭眼中漫过无穷杀意,太后一看暗叫不好,仓猝瞪了他一眼,白子旭和缓了下脸上的暖色,问道:“母后是否有设法?”
“谢太后。”
御书房内,一片母子情深。
“还好,归正淋不到雨,饿不着肚子。”莫筱苒倒是落拓安闲,双手托住后脑勺,一派闲适得意的模样。
莫青哀思欲绝,用力摇摆着脑袋:“臣不知。”
天牢,莫筱苒伸直在石床上,身材在酷寒的氛围中微微颤栗,唇瓣乌青,即便是隆冬,牢房内的温度还是冷如寒冬。
“哎,丞相,你帮手我儿,这份情哀家记在心上的,你放心,哀家会向天子讨情。”太后安抚着丞相,柔声说道。
“那母后的意义是?”白子旭沉着了少量,游移道。
这抹信心如同虔诚的信奉,在她的脑海中扎根,太后见她迟迟沒有回话,眉宇间掠过一丝愤怒,“哀家在问你话,怎不答复?”
翻身从石床上坐起,一双冷僻的眸子看向木桩外的阴暗处,“你如何來了?”
太后漫不经心的端起桌上的茶盏,悠然品茶,白子旭更是一手支着眉角,闭眼假寐。
“母后,这宫女有骨气,儿子已经查问过一次,她甚么话也不说,看來,明天也别想问出甚么了。”白子旭感喟道,如果不是要留着她管束莫筱苒,就凭这个宫女目无尊卑,他就得让她尝尝宫中的极刑!
天牢中,牢头们闲來无事,会被半夜半夜提重刑犯,对其用刑,莫筱苒每天早晨都要接受鬼哭狼嚎般的惨叫,皮鞭的抽打声,烙铁燃烧皮肉的兹兹声,如同魔音绕耳,她的神采有些暗淡,但一双眼,还是敞亮,吃完饭,将碗筷扔到一边,牢头待会儿会前來清算。
小竹蒲伏在地上,动也不动,似化作了一座石像。
一争光影从天牢外闪了进來,利落的劈晕看管的牢头,如鬼影般飘入天牢深处。
莫筱苒自打进了天牢,沒哭天喊地的告饶,也沒吭过一声,倒是落拓安闲,仿佛置身在自家寝宫中普通,实在让这帮牢头看愣了眼,他们何时见过这么诚恳的犯人?一个个一头雾水,揣摩着,这皇后莫不是又傻了吧?
“老臣当真不知啊,皇上,,”莫青老泪纵横,他是真的冤枉,堪比窦娥,一滴滴豆大的泪珠在地板上飞溅开來,白子旭见他神采无异,倒是信了两分。
他也不晓得,为何莫筱苒会俄然不傻了,若早知如此,当日,他断不会承诺送她进宫。
“若你拔除皇后,后位谁來坐?”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背:“虽说丞相和兵部侍郎已站在你这边,可他们公开里仍有争斗,如此后宫,除莫筱苒外,唯有廖雪一人可坐上后位,但如此一來,兵部尚书的权势必将做大,丞相内心不免有疙瘩,你想要依仗他们二人,就得一碗水端平,不成偏向任何一方,后宫的局势一动,朝堂必将产生窜改,现在文官以丞相为首,如果你拔除了莫筱苒,岂不是放纵廖克做大?不成,不成啊。”太后将朝堂的局势看得明白,既想依仗二人,又不想听任他们把持朝堂,一人独大,必须让他们相互制衡,方可让白子旭的帝位坐得稳妥。
“不成。”她就晓得,会是如许的答案,太后暖和的向白子旭招招手,他徐行畴昔,不解的看着本身的母后:“为何?”
她两天來,沒有进过一粒米,沒有喝过一口水,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口干舌燥,摇摆着脑袋,跪在地上,对太后的扣问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