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真标致啊！”
“我出二百个大洋！让凌女人唱《春江月》！”
一石激起千层浪，来的金主们都不甘逞强。
“好嘞！就让凌女人给各位大爷唱一出《十八相送》，凌女人这出戏唱得那叫一个绝啊，各位听了就晓得了！”老鸨号令琴师从速一旁服侍好。
“哎呀！公然又是一个绝色美人啊！”终究高局长带头夸起来。
凌珍哪见过这步地，早就红了脸，止了声，回身要上楼了。老鸨拉住了凌珍的手。
“好，好，好。一个个来！都唱！都唱！”老鸨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花。
梁兄愿不肯配鸳鸯？“
”清清荷叶净水塘，
“凌女人来了！”老鸨扶着凌珍渐渐从楼上走下来，嘴里大声号召着上面坐着的人。
”各位大爷！凌女人是第一次露脸，新女人皮薄得很，你们可不能乱开打趣啊！你们啊！有钱的就捧个钱场，没钱的就捧小我场吧！”
”好啊！唱得好！“
大年初二一大早，玉堂春里就来了很多金主。杭州城商会会长的周公子，差人厅的朱副厅长，省当局的高局长。。。大师都坐在玉堂春的大厅里等着凌珍女人下楼来呢！
闹哄哄的局面在琴师一声高亢短促的二胡声中渐渐静下来了。
“又是一个小花颜容啊！”
”哈。。哈。。“更多的是男人们肆无顾忌的轻浮笑声。
梁兄啊---英台如果女红妆，
“传闻，凌女人戏唱得不错，老鸨！让凌女人给我们来一段？”有人发起。
老鸨对凌珍的出台是下了血本的，也费了一番周折。老鸨晓得凌珍这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不晓得又要吸引杭州城里多少浪荡的公子哥儿来一睹芳容。
“我出三百个大洋！唱《断桥》！”
一个个好色的男人们都伸着脖子打量着凌珍，那眼神都恨不得把凌珍生吞活剥了。
”凌女人！我情愿跟你配鸳鸯啊！“
鸳鸯成对又成双，
前几日老鸨就在玉堂春的熟客间漫衍动静了，说是玉堂春又要有一名新女人出台了。那些闻腥逐臭的男人们一个个都盼着早一天看到新奇面孔。
老鸨请了人给凌珍绞了脸。凌珍的大麻花辫子也被老鸨梳成矗立的发髻。斜插着金步摇，走起路来步摇前后摆动闪着金光。凌珍再也不消穿那丫头们穿的大襟袄子，老鸨找杭州城里着名的裁缝给凌珍做了四时的绸缎衣服。这新年里，凌珍穿的是织锦缎的棉旗袍。一块狐狸皮的披肩搭在凌珍肩膀上，生生把个十六岁的女人打扮得像个贵妇人。
凌珍无助地站在一群如饿狼般的男人们中，她分不清谁是谁了，更不晓得从那里开端唱起，她乃至都健忘了曾经熟谙得不能再熟谙的唱词。她哑然地看着笑成一团的老鸨和金主们。
“我出一百个大洋！让凌女人再唱一曲《梁祝》！”周公子公然豪气。
凌珍还在咿咿呀呀的哼唱着，底下围坐的那些男人们早已经起哄喝采了。
过了大年月朔，就算是新的一年了。按端方满了十六岁的凌珍要出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