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僵尸,阿桃的报酬好多了,凤冈朝她亲热地笑了笑:“好孩子,我们走罢。”

凤冈宽弘大量地笑笑,对宸白羽耐烦解释:“这小娘子的尸首留在这里变作一堆腐肉,多暴殄天物,俄这是积德积善。”

凶器明显就是她身边那把寒光闪闪的三尺铁剑。

董晓悦白了他一眼,不然呢?

宸白羽还没反应过来,董晓悦的心重重往下一沉,凤冈公然不简朴,她身上贴着化尸符,他却点破了她羽士身份,约莫一早便已将她看破。

董晓悦又问小师侄:“凤冈去哪儿了?门口拴着的僵尸也不见了。”

凤冈倒是神采如常,耐烦道:“吴道长这说的啥子话,俄牵着阿四出去遛个弯,趁便上个茅房,这才刚返来,人咋的就成了俄杀的?”

宸白羽摇点头,随即又点头:“师叔这么一说......小侄仿佛闻声过一阵细细的铃声。”

凤冈俯身在骨头堆里挑遴选拣,把头骨和五六根别的骨头装进袋子里,扎紧袋口,回身递给阿四:“拿好喽。”

宸白羽有个精研佛理的师父,从小受这方面的熏陶,走过来一瞧,顿时嗷嗷地惨叫起来。

董晓悦从那只言片语中猜出他的行当:“你是卖香人?”

宸白羽摇点头:“未曾添过,小侄只不太重新点了火。”

燕王殿下哼了一声,明显很不认同。

仆性命令,阿桃只得跟着走。

“......”董晓悦的确思疑这一腔孤勇的小师侄是不是吉娃娃投胎。

宸白羽抖得像筛糠一样,哆颤抖嗦, 语无伦次:“她她......她......我我我......”

阿桃死了。

谁知刚生完火,就在火光里看到了阿桃的尸首。

[殿下,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看到这类东西谁都没有好预感,燕王殿下附议:“嗯,从速分开这是非之地。”

凤冈收回击,双目紧闭,嘴唇微动,仿佛在默念甚么经咒,半晌以后,他俄然展开眼,将双指往阿桃眉心一指,大喝一声:“起!”

“你你你想做甚么?”宸白羽见凤冈朝他们逼近,拖着董晓悦的腰带连连今后退,“是不是要杀我们灭口?”

阿桃死了没多久,尸僵还没消逝,仍旧保持着死时的姿势,看着很别扭。不过她还是解除万难,恋恋不舍地冲董晓悦望过来,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来。

“是注灵咒。”梁玄沉声道。

凤冈道人则不见了踪迹。

董晓悦把挂在她身上嗷嗷直叫的宸白羽扒拉下来:“别嚎了,好好说, 究竟如何回事?”

他身后的僵尸阿四“啊啊”地叫着,仿佛是在替仆人作不在场证明。

他边说边走到老道的骸骨边,从腰间解下一样甚么东西,抖开,本来是个布袋子。

“你别别别痴心妄图!我师叔......我尸妖可短长,你再过来我叫他吸干你的血!”

宸白羽依言深呼吸几次,总算略微安静了一点:“小......小侄去了厕房,回......返来倒头又睡了畴昔,方才睡着睡着冷醒了,发觉火熄了, 便坐起来重又点上,谁知......”

[殿下,不是柴烧完了才灭的,应当是有人用心把火燃烧的。]

凤冈抬眼笑道:“小兄弟,出门在外,不干本身的事莫要多问,细心祸从口出。”

董晓悦转过身,往小师侄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你师叔打不过人家没点数吗?

“别抖了,”再这么抖下去脑袋上怕是要掉下一两个零件来, 董晓悦杞人忧天, “深吸一口气。”

董晓悦也看出来了,忍不住恋慕妒忌恨,也不晓得凤道人甚么来源,这注灵咒比起他们天镜派的黄纸朱砂酷炫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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