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做这些事儿倒是有一个好处。这不,自打胜遇帝姬瞧见东君暴露的精干身躯,便一头栽进“迷妹”的旋涡里拔不出来,可劲儿地鼓动:“魔头大人今儿别忘了吐,千万别忘了吐。”
“蛋章,”东君无穷淡定地回道,“大补。”
“魔头大人,您……真的要吃这些臭玩意儿?”胜遇帝姬掩着鼻子,闷闷隧道,“东君这是在耍您吧?!莫要着了道儿!”
东君面不改色心不跳,瞄了她一眼:“不敢吃?”
许是糊口得安宁了,内心头安静了,东君的安胎之法起效了,腹中这混账孩儿竟没有再作妖,而是老诚恳实地呆在九明丽的肚皮里头,只是偶尔踢她两脚,显现一下存在感。
“坏的。”九明丽道。
九明丽轻咳几声,指尖捻起一条黑乎乎的滴着黑水子的东西:“敢问东君大神,这是何物?”
“东……”
“……”(此处省略一万匹草泥马……)
“小神有孕在身。”
因而乎,运书小仙常常来送书,总能见到一副怪哉景色:东君光裸着上半身在书房里闲逛,一只鹦鹉蹲在洗衣盆里用鸟喙捣鼓衣裳,九明丽拿着抹布擦书架,独角白狸忙着给东君找新衣裳……
凡人安胎是何种模样儿?
“那衣服?”
“两个动静,一个好,一个坏,您二位是要听?”
“鸟来洗!”
东君又将鱼泡和虾卵推到她面前:“大补。”
“您甭激我,我还真没甚么不敢的。”九明丽笑得灿然,兀自端起一盆又一盆吃食倒进嘴里。这些玩意儿的滋味儿当真不如何美好,她喝得的确要吐,然后……就真的吐了,吐了东君一身。
“黄泥软脚虾的虾卵。”
神仙安胎是何种模样儿?
九明丽又捧起一……唔,临时算是一坨,黄色的腥臭糊糊:“这个?”
九明丽莞尔一笑,张嘴便将那只蛋章吞了出来,大嚼特嚼起来。蛋章在她嘴里活蹦乱跳,触手乱甩,甚而甩到她的牙齿、舌头上,弹得短长。这吃法新奇又刺激,她干脆将整盆蛋章端到面前,一只接一只地丢进嘴里嚼。不消半晌,竟把十八只蛋章全吃光了。
“哦,去洗罢。”
九明丽感觉自个儿是疯傻了,竟觉东君这一瞬的笑,似极了千霁。喉头微微哽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