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这买卖不是还没上道吗……”
庖大山蔑了巴氏一眼，冷哼道：“我老五为啥要上别家去帮工？就他命贱，掌柜的轮不着他来当，寒拾的老丈人轮不到他来做，以是他就该出去帮工？你说你这做娘的缺心眼不缺心眼？胳膊肘都拐哪儿去了？”
“行了行了，”庖大山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庖一味的话，“你那些好听的话还省省吧！我晓得你们这几个打的啥主张。你们现在都有门路了，老四两口儿在内里开了个杂货铺，人模人样的当起了掌柜，老三你们两口儿也一样，跟着那不要脸的丫头也做起了二掌柜。老二两口儿差点，当不上啥掌柜的就图谋个老丈人老丈母娘，策画下来，就剩我老五没下落了。不过今儿，我替我老五还找着门路了。”
巴氏问：“当家的，你想说啥呀？”
“那你是替老五找着啥门路了？”
庖一味忙奉迎地笑了笑：“没有没有！爹，在这家里谁还能比您无能呢？”
“你说阿谁做啥？”庖一味瞪了金氏一眼，然后又奉迎着对庖大山道，“爹，您可别那么说，您哪儿就落到抛泥巴吃的份儿上了？咱这些儿子出去挣钱那还不是为了贡献您吗？您说是不是？”
“都说完了吧？”庖大山沉声沉气道，“都说完了，那我也说两句。”
“哪儿有那么好啊？”金氏忙道，“比来买卖差得很，小姑总发脾气呢！”
巴氏忙问：“找着啥门路啊？哪家肯要了老五去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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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家哪儿有那么多钱啊？”巴氏犯愁道。
庖大山轻抖了抖肩，暴露几分鄙夷：“贡献？你有贡献过？自打你跟那不要脸的丫头开了那小食店以后，你顶多就是拿了些客人吃剩下来不要的潲水返来贡献我，我见过你半块铜板子吗？”
“啥？”杨氏和金氏立即叫了出来，跟割了她们的肉似的。
庖大山耸肩蔑笑了笑，眼角余光扫过了中间两个孙女：“钱的事儿我已经筹算好了，只要把家里还没出嫁的三个女人一并嫁出去，那钱不就来了吗？”
“别谦善了，庖二掌柜的，”庖大山从口中吐出了一丝青菜叶子道，“你和那不要脸的丫头合股开了那小食店，传闻买卖是一日比一日好，每天都有大把大把铜板子赚呢！爹可比不上你，爹也就守着这祖屋刨点泥巴啃的本事啊！”
“咱家老五到了这个年龄也该立室立业了，也是时候让他娶房媳妇返来了。那媳妇我已经看好了，眼下就差礼金和购置酒菜的钱了。另有，我们家这院子也该清算清算了。老五娶了媳妇生了娃，这屋子就不敷分了，以是得再扩一扩。”
庖大山丢了巴氏一个白眼，伸手在篾条捆里折下了一条小棍，一面剔着牙齿一面说道：“我发明咱庖家个个都是人才啊！个个都比我这做爹的会捞食儿呢！当掌柜的当掌柜，做丈母娘的做丈母娘，立马我就得改口管你们叫老爷夫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