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冒充自打了两下嘴,晓得那沈毅堂不过随口那么一说,并未曾指责他多嘴,只看着那上好的玉佩,经不住有些眼热,主子爷身上的物件哪有不好的,偏这件又要比其他的更是好上几分,没想到这个唤作春生的小丫头运道这般好,才刚入府便得了这般造化得了这般好的东西。

杨二大惊:“爷,这个但是您随身照顾多年的宝贝啊!”

沈毅堂便又想起上回在廊下随口恐吓她的一句话,原不过是闲来无事随口逗闷的,却未曾想竟被人当了真去,还真的调教了起来,更让人惊奇的是竟然还被教养的如此之好。

春生微愣,随即又当即回道:“奴婢不敢,这是奴婢应当做的!”

沈毅堂笑起来讲:“唯有你嘴皮子利索!”

便又高低摆布巡查一番,只见腰间挂着个青白衔尾盘龙玉佩,便顺手摘下,往前一递,道:“喏,便把这个玉佩裳给你玩耍吧!”

“哦?”沈毅堂挑眉,从椅子上直起了身子,猎奇道:“是哪三句话?”

春生见香桃在杨大那边便放了心,又与香桃聊了会子,问了下午院子里产生的事情,这才筹办入眠,许是白日做活劳累,待早晨返来又经历了那一档子事情,只感觉有些心力交瘁,一闭眼便睡着了,一夜无梦。

春生只连连点头称是。一抬眼,只见一旁的红裳,蝶艳二人皆是满脸眼红的瞧着她。

那沈毅堂听了细细揣摩一番,如果此鹦鹉对他恭敬地号召“主子爷威武”,他可不得赞上一二句,那鹦鹉定是回以“感谢夸奖”这一句,他瞧见了,少不得惊奇,再次赞美几句或是感慨一番,这鹦鹉再回以“您所言极是”,可不是顺理成章么。这沈毅堂心中微微赞叹,直道一句“妙哉!”。

春生听了感觉此物过于贵重,一时不敢接,又见那沈毅堂脸上出现不耐之意,只嗫嚅着,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接了过来。

如果旁人瞧见了,定会赞一句心机周到,可如果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奶娃呢?沈毅堂不由抬眼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小小人儿,见虽安循分分,性子文静,瞧着小小的一个,却没有想到竟是个如此聪明的人儿。

春生摆摆手只问道:“这么晚才返来,又是跑那里疯去了。”

春生回到屋里,将放在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见掌中的玉佩龙透雕作盘曲状,尾含于口内,两面均饰阴线龙纹,身饰卷云纹,角部饰云纹。色彩偏灰白,又泛着少量的碧绿色,摸在手上通体冰冷,乃上好的和田玉质,一看便知是个金贵的物件。

香桃把七巧点心递给春生,道:“来,你也吃点心!”

春生垂着头,双手垂在身侧,恭敬道:“回爷的话,奴婢只教了‘主子爷威武’,‘感谢夸奖’,‘您所言极是’这三句话。”

那沈毅堂见杨二面露垂涎,笑骂道:“你眼热个甚么劲,爷常日赐给你的还不敷多么?”又对着春生道:“今后好好干活,悉心顾问着爷的宠物,他日必然再有裳!”

说着便又吞起了口水,直遗憾道:“可惜我每样只尝了一点,杨大哥哥便都收起来了,说我一次只许吃这么多,我清楚还没尝够嘛!”

那蝶艳见她得赏丰富,瞧着内心头有些不痛快。心道:常日里瞧着不显山不显水的,却没想到竟是个得运的。那红裳更是搅烂了手中的帕子,她常日里办理着爷房里的衣裳金饰,那玉佩是爷夙来贴身佩带之物,各式金贵的紧,可不是市道上几十百两银子能够顺手购获得的,瞧着爷常日里也爱好的紧,却没想到竟顺手打赐给了阿谁黄毛丫头,红裳一时眼红妒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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