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城北猫儿[第1页/共4页]

难不成,这位猫儿爷身上还真是带着工夫的主儿、懂些个五鬼搬运之类的活儿?

而站在一旁的猫儿爷倒是不紧不慢地搁地上捡起来两根引火的竹枝子当了筷子,伸着筷子便把锅里头飘着的两只鼠类捞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张嘴便把两只鼠类连皮带骨吃了个洁净,捎带手还撂下一句话——今儿这场面不分胜负,要想再比出个凹凸胜负,他日约了场面,还是是这存亡桥上见真章!

但凡是喜幸亏身边手头服侍个玩意的人物,多少都能晓得些讲究。这此中一样讲究,就是女不养狗、男不养猫。(当然,现在是没了这讲究了)

吃饱喝足了上街面上横着走道,见着扎眼不扎眼的都得上去挑逗几次。只等得有那不明秘闻的主儿叫挑逗得心头火气、一顿大嘴巴、窝心脚的把自家抽得满脸血、一身泥,这才慢悠悠从地上爬起家子,亮出腰里头那黄带子、红带子呼喊一声:“小子,横是打舒坦了不是?得嘞,跟爷上宗人府里说话去呗?!”

四九城中场面上走着的爷们,命要不要都好说,这面子但是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不能丢的!且非论那些个两下里过话的人物是如何来回折腾挑衅。更不提那些个看热烈不怕事儿大的主儿该如何攒局运筹,等得猫儿爷与胡千里俩人面劈面戳到了一块儿,中间还围着场面上百十来号服侍鼠儿的玩家时,俩人也就都只能是拿出来各自看家的技术保护本身面子了!

都是在场面上走着的人物。更何况人家还得靠着这门沾着荤招儿的技术挣口饭吃,这昔日无寃,克日无仇,又何必去说破人家那点花腔,坏了人家用饭的谋生?

这如果当真去寻这讲究的来路,天南海北的说法、故事可就多了。此中有一样说来还带三分靠谱的,只说是人和玩意之间本性有异,不免撕咬。男人养猫会变得和顺脆弱,女人养狗会变得刁蛮。男狗与女猫共处一室,更是天下祸水之渊源。

也都不晓得这位猫儿爷到底是打哪儿求来的财气,自打是身边上蓄了这些个五花八门的鼠类以后,不过是小十年的工夫,本来家徒四壁的猫儿爷也不晓得打哪儿踅摸来的银钱,连价儿都不打便把自家住着的那大杂院买了下来。整整一个春春季下来。本来脏乱得不成模样的大杂院愣是叫百十号力巴拾掇成了个宅门的模样。

平常两鼠相斗的武比场子上头,都是寻个二尺木盆垫上砂土。再把两只鼠儿朝着里头一搁,由着两只鼠儿相互相斗。可这水火盆子倒是搁地上戳一口二十二饮的大锅,里头开水烧得翻花滚浪,再在锅上头横放一根离着锅子只要一尺多高的、二指宽窄的木条,把两只相斗的鼠儿搁在木条上比斗。搁在鼠类相斗的场面上,这跟二指宽的木便条就叫存亡桥。稍有个差池,一只服侍了很多时候的鼠儿就得从存亡桥上掉进那口开水锅里。当时就得是皮开肉烂一命呜呼的了局!

这要不是彼其间下了重注或是有了私怨,谁舍得把本身花了多少心机调教出来的玩意朝着这上头去送命?

说来也奇。这挨了顿臭揍的贝勒、贝子爷差不离也都不跟那服软认怂的人物过分叫真。几个大嘴巴、窝心脚原样偿还以后,当街过足了这邪门瘾头的贝勒、贝子拿着百衲衣把满脸血一擦,这就转头去寻下一处高兴,实在算得上是当年四九城中一景!

这话一出来,哪怕是那些个围在场面上瞧热烈的玩家,一个个也都直点头

可也就是替猫儿爷拾掇这大杂院的活儿,倒是真叫那些个眼睛、心机全都活泛非常的力巴嘬开了牙花子——说好了人为五天一结,可每回到了第四天早晨,瞅着身上就穿戴条犊鼻裤子的猫儿爷上刚拾掇出来、里头就剩下一张新炕的屋子里睡过一觉,第五天头上猫儿爷就能捧着一把大洋、票子出门,只多很多的结了大师伙的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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