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告示[第1页/共2页]

闻言,后者将脖颈今后缩了缩,小声嘀咕着道,“民不与官斗,我这平头百姓又如何与那深头衙门里的县官叫板?”

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干裂的嘴唇,刘希明白林逸语中所指,他昨夜早已经杀了陈默谷等人,将阳曲县涉事官员全都问了斩,也将那些勾搭此中的乡绅劣士给抄了家,街头贴着的布告不过是为了激起民愤,待民怨无可宣泄之时,熊刚再度贴出已正法陈默谷的布告,阳曲城高低必然对他戴德戴德。

的确是这番。

楼下,熊刚带着人打马而出,口中大喊着,“钦差大报酬民除害,尽斩赃官贪吏,更在横冲旅营地设了粥棚,食不充饥之人还不速速前去!”

“可爱,找那狗官算账去!”

横冲旅兵卒有很多是阳曲城土生土长的英勇儿郎,为了护住故里,义无反顾的投身营旅,执剑操戈几存亡,若真是保家卫国堂堂正正的死在了疆场之上,作为靠近之人除了哀痛便剩下了对匈奴的痛恨。可现在听来,这事情是陈默谷一手所为,本藏在内心的痛苦刹时又涌了出来,变做哀痛,成了不甘,终究化作了满腔的怒意。

街的一边,酒楼的二楼临窗之处,刘希转首与候在一边的熊刚道,“熊将军,派人去张贴另一份布告吧。”

马蹄疾如风,停在了仍处在目瞪口呆的人群中,斯须间,又将一张布告贴了出来。

少年不再去看他,又是望向另一个身形肥胖,面色饥荒,下颌有颗黑痣的中年人来,“徐家三叔,莫非你健忘了自家媳妇是被哪个牲口给糟蹋了?”

“你们……”

一时候寻不出要说的话来,林逸大口闷下了随身带着的合座春。

见到这些人,少年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既然他们都不肯为百姓蔓延公理,便由我呼延青石来做这为人先之事,大不了就是人头落地,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豪杰,只是这身后事还但愿诸位看在了解多年的份上,将我尸首寻个坑埋了便是。”

见世人俄然消了声,少年瞪着红猩的眼在人群中扫过,“陈叔,莫非你不想给陈家大郎报仇了么,他是死在了狗官的算计中!”

布告前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叫骂声不竭,更多的倒是饱经风霜的脸皱的更紧,口中念叨着老天开恩的话,眼角落下孤苦无依的浑浊泪珠。

“阳曲受灾,百姓痛苦,天子忧心,朝廷殚虑,希自领皇命,战战兢兢恐有差池,不敢懒惰涓滴。嘉陵奔驰日夜十之又六,遇匪而幸运苟活,实乃我大唐福泽相佑。初至阳曲,见百姓凄楚,衣不蔽体,食不充饥,却被拒之门外,当真是天理尽毁仁义全无,此等官吏岂能安治一方教养万民乎!待余入城,又闻惊天隐蔽,陈贼一脉陷铁甲之营于绝境,夺我横冲旅数千英魂,呜呼哀哉,悲歌之士命丧身先人之手,闻者谁能不怒从心起,此等孼徒成贼民贼而世不能容!更有甚之,陈贼勾山匪为虎伥,劫瘧粮仓,抢百姓粮食为己之私利,全有为官之德,为人之品,此贼不诛,烈血不暝,此獠不杀,阳曲难安!”

“是啊,朝廷派他前来不恰是造福乡里,哪晓得成了一方祸害,如此下去,你我可如何是好……”

听得这声叮咛,双眼红肿的熊刚立马领命蹬蹬蹬的下楼而去,一边做着的林逸则是望了刘希一眼,轻声叹道,“玉生,民怨如山洪激流,今后可不能这番行事,倘如果出了差池,那便是弄巧成拙,毁了本身啊。”

“这狗官竟然还将粮食给打劫了,为了中饱私囊,连我等性命都不顾,当真是可爱!”

话音落下,几道身影从远处小跑而来,“石头,我们兄弟几个情愿与你一道杀了那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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