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焦循落榜[第1页/共4页]

待得阮元将谢雪房中之事安设结束,回到本身居室,天气也已垂垂暗了下来。阮元看着书桌之畔,孔璐华还在帮本身清算着案上书卷,想着她也有孕在身,忙上前安抚道:“夫人腹中另有孩儿,可别累着了,就快些安息吧。这些书卷我本身清算便是。”

“爹爹所言,仿佛确有事理啊?”但是阮常生仍然难以全然佩服,又问道:“但是爹爹,就算浙北曾有一条河水故道,可这条故道,一定便是长江支流啊?”

“嘻嘻,夫子真和顺呢……”

“是吗?”既然阮元说了不要在乎,那孔璐华岂有不看之理?阮元话音未落,孔璐华便已翻开了册子,对着册子念叨:“乾隆二十一年十仲春二十,大雪;乾隆二十三年十仲春二十九,雪;乾隆二十五年十仲春二十七,雪;乾隆三十一年十仲春……本日恰是十仲春二十七日,夫子这上面的日子,大抵都在二十七日前后,并且都有雪……莫非说,夫子本日去龙神庙,不是求雪,而是……”

“这……这不成能啊……”焦循也不由自言自语道。

“这、这……这是为甚么……”礼部出榜之日,焦循也到了金榜之前,一个个看着榜上姓名,却不管如何找,也找不到本身,吴廷琛、李宗昉、朱士彦、李仲昭、朱存……就是见不到焦循。

“但是爹爹,眼下安徽浙江一带,并无这等水道东流入海啊?”阮常生问道。

“里堂兄,这……这也太可惜了。”焦循身边一名朋友也不由安抚他道。此人名叫孙尔准,字平叔,也是这一科的落榜举人,因籍贯无锡之故与焦循了解,但他是乾隆朝广西巡抚孙永清之子,家世却与焦循截然分歧。这时见焦循也没能考中,不由叹道:“里堂兄,当日出考场之时,你将本身四书头场卷子默写下来给我,当时我看着,依你这般文章,就算拿会元我也不希奇啊?并且你策论也是条条清楚,句句言之有物,我看了都自愧才调不济,想着此次考不上也认了,可你这又是何故啊?”

“常生,你的题目确也不错。”阮元点点头道:“实在,这读书考据,最好的体例,便是穷尽古今之论,若再能更进一步,便要实地探勘了。爹爹既然做了浙江巡抚,这探勘之事,终是无能为力。但我还是想着,既然我所虑也有事理,那何不将我所思所想,汇为一书,等候先人来评判是非呢?有些事,先儒看不到,可这不料味着先儒的设法就没有了意义。就拿这《尚书》来讲,古来多少学人,将那二十余篇伪作一并视为典范,可即便如此,能说他们对这部分伪古文的注解解释,就一无是处吗?实在他们所阐发的事理,一样有很多可取之处。爹爹这篇《浙江图考》,便也是如此,既是个言之成理的设法,那不如就先保存下来,或许先人有了闲暇,再思虑起‘浙江’的出处,再遐想起那大禹疏导三江之事,也能有个根据呢?”(按:本日言及浙江一词来源,大多仍以浙江为钱塘江之别称,而禹分三江之言,亦无实据可证。阮元之言,仅为一种通盘根据古籍的假定。)

“可常生啊,本日地理,一定便是古时地理啊?唐时扬州,能够直通大海,大江上的崇明岛,也是元朝方才构成。既然如此,那上古之时,钱塘江也一定就是本日你我所见之状啊?”阮元道:“实在我想着,却另有一种能够,《尚书》你克日自也通透,此中《禹贡》一篇,还记得吧?大禹治水,分三江疏而入海。这书中所言‘三江’,当是大江行至安徽之处,截然三分,此中一条支流,成了本日大江入海之状,第二条支流,我详参古籍,想着或许便是本日之吴淞江,昔日大水聚而为太湖,再东流出海。而这第三条支流,或许是一条在安徽折向东南的水道,这条水道经宁国、广德、湖州而入东海,如此水道,需沿山而行,必有弯折,或许,就是这条水道在上古之时被称作浙江,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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