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金獙扇与菟丝膏(十一)[第2页/共2页]

这下德哥儿也唬住了,收回了一贯的凌厉,慌道:“他……他们不让煎药,我阿娘她……该要如何是好?”她俄然目光一沉,“既如此,也不必再怕甚么,就在这屋里煎药,我却不信了,这屋距主屋尚远着,那里就有多重的药气熏着她了。倘若再不让煎药,我便越性儿闹上一回,就算被打死,我也无惧。”

这小女人委实机灵,是我言语间忽视了,顿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德哥儿,莫说如许的话,你母亲哑忍至此,还不都是为了替你着想。”我替她劝道,“也不是全没体例,我们铺子里有现成的玄参丹,比别处买的好,前些日子害春温的人多,我师父亲身配制了些,许另有得剩,你同我归去取了来,不必煎药,只每日就着温水服两回,也不碍着谁。”

德哥儿张了张嘴,却甚么也没说,反而将猜疑的目光移到了我脸上:“阿心女人对我家的事如此上心?难不成早就认得那贱妾?”

幸而此时马车渐渐地停了下来,赶车的家仆呼喊了一声:“到处所了。”

金家大夫人老是思虑很多,拦住德哥儿,向我问道:“我也听别人讲过,朱先生的药,也是甚么人都肯给的,药资也收成得非同普通。如如果肯收钱,那便不在话下,若朱先生不肯收钱,该当如何?”

“那你可还记得,她是几时……几时夺目起来的?”我谨慎地说话,也不知用得恰当不恰当。

提起秦氏,我倒是想起一桩古怪来。记得我初见她时,在朱心堂中,她的言谈举止,穿着妆容,皆是俗气,人虽算不上坏,但因出身贫寒未受教养,夸耀、虚荣、贪小、愚笨,贩子中平常妇人该有的一应下乘风致,她哪一桩也不落下。

这小女人不过十三四岁,这番话却讲得铿锵果断,先前我只感觉她性子硬冷,脾气霸道,此时虽还是如此,但又教人瞧出一层勇敢壮气来。我忽觉倘若她生就是个男儿身,只怕较她父亲还要强上很多。偏生她母亲怯懦怕事,万事唯唯诺诺,亲生后代与母亲的性子,为何会差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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