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素必定地点点头：“朱先生尽管说，便是要我这条性命，也绝无二话。”
待出了崔家的门，我转头望望崔家那面子却陈腐的大门前已没了茜素身影，这才问徒弟：“崔家阿谁定然是茜素，不会有错，另有那幅绿艾的画像，还在崔家，徒弟就不睬会了么？”
“还能如何，没了便是没了，了无陈迹。”
崔清河对徒弟的话置若罔闻，对峙着本身的念叨：“这梦好生奇特，说不清是甚么事，仿佛并没甚么特别，只是与绿艾平平平淡地过了一世。人这一世真短，不知不觉间就畴昔了，梦里我仿佛还没好好地看过她，就要离世了……”
茜素用力抹了一把眼泪，一个劲儿地点头，我冷眼旁观着他二人，内心说不上来甚么滋味。
“朱先生……”崔清河吃力地向徒弟探出一臂来，请徒弟挪坐于他身边。“朱先生，我睡了长长的一觉，做了个梦……同真的一样。”
“你也不必逼他，此事急不来，须得渐渐调回。”徒弟劝道，算是替他们打了个圆场。“若无旁的甚么事，还烦请娘子将药资结算结算。”
我心头一跳，惶惑然不敢想下去，一时也想不到有甚么体例能将绿艾的画像从她手里收来，确也只能按兵不动。
一提到巫山绢这一桩，徒弟的眉头便拧到了一处，我再没见过哪一桩无能扰着他了，此事果然是毒手。
茜素将脸上的残泪擦拭洁净，站起家来将徒弟往一旁的席案引：“药资天然要结的，朱心堂的端方我也听过一二，敢问朱先生要如何结算药资？”
“娘子言重了，我要你的性命做甚么用？”徒弟摆手笑道：“我只要娘子的一幅画像。”
徒弟接过画，展开卷轴来看，我凑畴昔望了一眼，恰是那只不知所踪的玳瑁大猫。画中的猫儿不管是熠熠的目珠，还是分毫毕现的细毛，都与真猫无异。
就此景象，我不敢想他们获知本相后会如何。我俄然感觉茜素固然行了可爱之事，但她倘或就一向扮演绿艾扮下去，好歹姚装池佳耦不会再受一次重创，崔清河一辈子蒙在鼓里，也可躲过一次摧心肝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