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蝉玉琀与红信石(五)[第1页/共2页]

可这个王村,村前村后的,未见一片有作物的地步。连得村民的屋前屋后,也不见有平常自用的瓜菜种着。

“阿心觉着古怪?”师父没头没脑地问道,不等我答,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起来:“来找我们朱心堂的,不都是些希奇古怪的病症么?平常病症,平常医家就诊得了,何必求到我们这儿来?”

“便是昨日请先生来的里正。”

我接过纸包,捧在手里公然是热乎乎的,翻开纸包,本来是一块甜糕。“师父,你几时去买的糕?”我咬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甜糕,猎奇地问道。

出了院子,他仿佛想起了甚么,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递给我。“快吃,莫要放凉了,白搭了师父替你捂了一早上。”

“阿心姊姊不必忙。”那少年先答了话:“阿翁嘱我来奉告朱先生,因大伙儿都畏光,白日里行动多有不便,须得待到日暮时分方才气过来看诊。故白日便请先生自便。”

我从速低头咬了一大口甜糕,一面低头走路,一面当真地吃糕。

但闻师父在问他读些甚么书,那少年的应对听起来很懂礼数,不似平常的乡野村民,所读所学的,倒也平常,不过是诗书中庸那一套。

我起家走到门前,是师父的声音,同他说话的,仿佛是个少年。

“请王里正放心,不必费心,我就在此等着起暮便是了。”师父规矩地点头答允,脸上稍一踌躇,俄然看了看我,同大英道:“说来忸捏,我这徒儿,打小身子骨弱些,又教我养娇了,经常用些外食便要伤了脾胃,是以饮食上格外谨慎。吃食我们出门向来是自带惯了的,也不敢教她吃旁的,是以……我们师徒的饭食,就不必劳烦王里正另备了,也怪费事的。”

哦,本来是王满的孙儿,二英的兄长罢。我见过的各色人物当真是很多,多少另有些辨认的本领,这少年的口气心性,听起来如何都不像是农夫以后,若要将他同临安城里的那些大师后辈相较,只怕也不减色呢。

师父总笑我嗜酒,我想他这话大略是不错了,几大口桂子酒落肚,再有火塘里暖融融的火光,整小我便松缓了下来。

“王里正该来了。”师父闲闲地说道,仿佛看准了时候等着他普通。

及到午后,软绵绵的太阳光敛去了锋芒,很快就教厚厚的云层粉饰住,不到申时,就又飘洒起雨滴来。

“醒了?”师父冲我一笑,我恐他提及昨夜我吃多了桂子酒,昏昏睡去的事,不免又要嘲笑一番,便极主动自发地问道:“师父可要出诊?我去拿医笥。”

“师父。”我排闼出去,打断了师父与少年的聊谈。

师父悄悄一跃跳下矮墙头,顺势将我也接了下来,掸着袍子上的灰尘同我道:“是时候了,取医笥去。”

“没有。”少年闷声回道:“常日里是阿翁在教书,跟着学的不过是村里三五个小儿郎,阿翁说,我们这村庄里现在艰巨,可书老是要念的,待将来景象好转了,还该要走宦途才是端庄。”

一场突如其来又毫无启事的哀痛仿佛耗尽了我的力量,吃了桂子酒以后,我是如何睡着的也不晓得,醒来时火塘的火已燃烧,外头大亮。我身上盖着师父的外袍,单独伸直在睡榻边沿,却不见师父踪迹,门外却有人在说话。

“就在你宿醉未醒的时候。”师父唇角扬了扬,面上浮起了嘲弄。

公然是知书识礼的,我忙回了平礼,他直起家时,我恰能瞥见他的面孔,果然不似普通的村野少年,端倪与二英有些类似,同她一样面色惨白,不见赤色,身形薄弱,这更显得他好似城里书塾里的学子,而非农夫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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